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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17)
我们接连抽完了十支烟,各自五支,把他家的客厅搞得象着火了一样,我才起身告辞。我压制住自己,没有告诉高宗明,我已经认识章玉兰了,我担心一旦日后最终落选,是不是反而被高宗明瞧不起,认为我这么好的机会没把握住,或者是太自负了。
临走时高宗明送我一包西湖龙井,说我经常写材料,可以提提精神,并说如果我不带走,那么也把我带来的烟酒带走。
我在回来的路上想,两条烟两瓶酒花了我近两千元,只是不知道这包西湖龙井价值几许,不管怎么样,这一趟我认为是值得的。而且从现在来看,我做了章玉兰秘书后,高宗明主动提议给我配车,我花的这两千元,就更是物超所值了。
我盯着电脑屏幕,看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偶尔我也看看手表。时间虽然走得慢,也终于快带下班时间了,当然,我还得等章玉兰回去了我才好下班,我实在想不出来今天晚上有需要加班的理由,章玉兰偶尔出去吃个饭什么的,一般不会带上我,现在我已经不在意了。
最初跟章玉兰那段时间,我非常渴望她晚上有活动时带上我,不是我嘴馋,想去蹭个好吃的饭局,也不是贪酒喝,而是觉得那是一种义务,一种责任,一种荣幸,一种我政治生活中的一件大事。
但是章玉兰工作之余,不喜欢带上一个跟屁虫,我看准了这一点,很快就释然了,她不带我,并不意味着她疏远我,更不意味着她对我有戒备心里。一个人在仕途上最看重的是什么,就是进步,章玉兰到市财税局一年左右,就把我提了两提,其他的我什么都可以不用想了。
眼睛虽然盯着电脑屏幕,我的脑子却一直没有停止运转。今天与项永礼的见面,到底会是一种怎样的情形,章玉兰会是我们的主要话题吗。我想到了上个月的一件事,章玉兰局长送我一盒冬虫夏草。
我到了办公室才发现,脚下突然多出一个东西,因为就放在桌子底下,一个塑料袋里装着一个包装得严实的纸盒。不会是定时炸弹吧,正奇怪,张大平过来告诉我,是昨天晚上有一个客人送给章局的,是冬虫夏草,她推辞不掉,说送给我,回家孝敬父母。
张大平还特意解释说,我办公室的钥匙他还留有一把。但是我后来因故把这盒冬虫夏草还有包装盒里的所有东西,甚至包括装包装盒的塑料袋,都退给了章玉兰。这事要不要跟项永礼说呢。
我到了仙马桥静吧一条街,先打了个电话给项永礼,因为我们说好,谁先到谁定位置。项永礼说还在路上,我就在街上走了十几步,看见一家叫“静悄悄”的咖啡吧还比较清净,就进去了,要了二楼一个临窗的四人小包房,窗外,就是临江大道。
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18)
尽管车流滚滚,但因为窗户玻璃隔音效果好,几乎听不见噪音。我发了一个短信,把“静悄悄”和包房号告诉项永礼,这样他到了以后,就不用打电话问了,大家都省一点钱。
仙马桥静吧一条街和八字桥闹吧一条街,其实只是因为嘉州人叫习惯了,现在的路名分别叫望江大道和临江大道。我想如果把静吧一条街和闹吧一条街换个位就好了,那样的话,现在我就可以坐在八字桥静吧一条街,窗外就是望江大道、防洪堤景观带和波浪滚滚的源江江面。但是静吧和闹吧都是商家自发形成的,闹吧的竞争实力相对强劲,把好的地段占了去,去静吧的人只得躲在幕后了。
项永礼到的时候,我已经把菜点好了,小碟冷菜已经上来,但是因为我拿不定晚上是否喝酒,所以酒水没点。项永礼一进门,就发现了问题,回头对走廊上的服务员说,来几瓶啤酒,马上上热菜。
热菜上来后,我们边喝边聊。因为只有两个人,所以也就没有推杯换盏,想喝就想,没有压力。
这几个月把我忙死了,憋坏了。项永礼大概是稍稍填饱肚皮了,抹了一把嘴说。
我正想问你呢,我想起项永礼说过他在外地办案子,问道,在什么地方办案啊,搞得神秘兮兮的?
项永礼痛快地灌下一大口啤酒,笑眯眯地说:在东州,参加省纪委一个专案组,但办什么案子不能说,虽然基本结案了,但要省委常委会同意后才能对外发布消息。
我点头表示理解。
你还记得去年春节假期我们几个在金先外滩的老鹰海鲜城喝酒时的情形吗?
我不由得拍了一下桌面,说,奇怪了,今天你给我打过电话后,我也想起那天的事,还记得朱克山说卫合川和我们既然都是同学,就还是一个圈子里的。
我也记得这话,项永礼的脸色突然凝重起来,语气也变得沉重:我们都不希望朱克山出点什么事,如果他能洁身自好就好了。
我非常紧张:他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没有,项永礼挤出一丝笑容:今晚我们两个随便聊聊。
是朱克山把你弄到现在这个位置上吧,项永礼边说边摇头,本来上次在红玫瑰,唉,别说了。
你那句话我放在肚子里四个月了,你总得告诉我什么意思吧,什么叫别掺和章玉兰局长别的事?我再也忍不住了,再憋会把自己憋坏的。
项永礼还没有回答,我又加上一句:什么叫上去了也会掉下来?
我在想,我上去了也要掉下来,跟朱克山有关系吗?
项永礼好象没听到我的话,顾自说:章局长的安置房差价款补缴了吧?
第十二章 我是许为义(19)
我虽然有点生气,但还是回答道:这个事她知道的,应该是补缴了。
那就好,如果事情到此为止就好了。
项永礼话里有话,好象不单单指安置房的事,我不由得问: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项永礼连忙否认:没有,随口说说。
被项永礼绕了一圈,我脑子都有点晕了,一点啤酒应该不足以如此迅速麻醉我的神经,但我一时就是想不起来刚才问项永礼什么事来着。
根据我这几年的办案经验,是一个圈子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