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白青茶想要阻止,芙芸又指挥了杂役要把她架出门外。
白青茶挣扎着喊道:“花临,你放心,我很快就找人来救你。”
在众人的侧目中,白清茶被杂役挡在门外。最后转身离开。
芙芸看芙蕖有些担忧的样子,知道她大约是有些同情心犯了,宽慰道:“和这样的人混一起,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说的也是。”芙蕖点头。
花临被带到一间偏僻的屋子,还真是空屋,除了门,只有高高的一扇小窗户。
花临盘腿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
这小半年的日子,她过得浑浑噩噩,每日里做了些什么事,自己都想不起来了。记得最深的场景就是从屋里往外看,那垂下来的檐角,被遮掩的天空。
“这么一想,这还是我半年来第一次出门……”花临又叹一口气。抬头看着从那小窗户照来的光,“出不去啊……”
她懊恼的抓抓头,把玉莹精心打理的头发挠的乱七八糟。才打开荷包取出一瓶蕴灵丹,拔开瓶塞时想到白青茶手上的鞭痕,又是一阵唏嘘,犹豫片刻将瓶子收起来,只闭上眼睛调息。
过了很久,耳边传来‘吱呀’一声响,花临转头一看,进来的是个一身青袍的修士,头戴方巾,腰间挂着的是一把算盘。
那人打量着花临,说:“我是彤烟峰管事,姓陈,听芙蕖说,你冒充峰主的……人?”让人震惊的‘最喜欢’被他一脸诡异的咽回肚里。
花临摇头,“我是宠物。”
陈管事从怀里掏出个夜明珠,花临被那光亮刺得眯起眼,撇过头去。
那粉红百花湖绸像是之前玉瑟姑娘领走的布料,陈管事这么想着,心里信了大半。不过这么长时间也没见有人来找,想来也不是多重要的人。
想到堆满桌案的账本,有些烦恼的摇头,“你在这周围随便逛逛。晚点我送你回去。”
花临沉默的跟在他后面出去。
外面烈日当头,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原本人来人往的场地空落落的,花临慢悠悠的跟着,看他不搭理自己,转身就溜了。
陈管事自然是发现了,不过事务繁忙也不想管闲事,就当做不知道。
等大半夜的观川亲自来找‘宠物’,才为这会的不上心懊悔不已。
花临只往人少的地方走,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目的地,也不知道去哪,只是不想再呆在休明宫而已。
小路的尽头是一处农田一样的地方,田间种的都是绿茵茵的麦子,几个灰衣杂役在其间穿梭。
花临不想再被盘问,纵身跳到一颗树上看着下面的人。
看他们除草,施肥,播种,整地,还有的在田边掐法诀,招来雨水。
这一幕耕作景象花临只觉得怀念不已。在赵家村时,她也是每天做同样的事,没有高深的法诀,浇水时就要从不远处的沟渠里舀水。
一天的大半时间都用来侍候田地。剩下的时间她会找春杏她们聊天,跳绳,又或者和村里人一起围在大榕树下听村长讲修仙的故事。
虽然现在就在修仙,说不定还成为了别人故事里的人,为什么这修仙的生活一点都不像村长说的那么有意思?花临趴在树干上,疑惑不已。
又过了很久,久到太阳也渐渐落山,那几个修士才收拾东西离开。
花临跳下树,学着那些修士的样子召唤雨水。天空渐渐聚拢起一片乌云,以花临为中心笼罩了半边天。
淅淅沥沥的雨水打湿花临的头发,衣服,她却觉得很快乐。在雨间奔跑,跳跃,旋转。
“我也不是一无是处!”她在雨中大喊,然后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远远的又看见那几个杂役回来,花临转身钻入树丛。
“刚刚那是什么?”其中一个问道。
“是人吧……”另一个盯着树丛,有些怀疑。
“也许只是哪个大人心血来潮想来……种田?”一个赤着上半身的男子转头就走,“走了,管那么多做什么?晚了又没饭吃。”
其余几人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