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嫁。
也必须嫁。
应轻烛压下那一抹心动,固执地想,不是自己愿意的,他不过是无奈才嫁给这人,他并未期待,也未欣喜。
都说要骗人时首先要骗过的自己,应轻烛如今才发现,自己从未学到过骗术精髓,因为他连自己都未曾骗过。
得了他这么一句话,郁止心中一定,便知他这是下定了决心,不会再跑了。
煞费苦心的郁止十分满意,于是决定放对方三日假期,等他处理好盈风嫁人后会产生的后续事宜。
这三日,自己不会来打扰他。
而他也希望,能在三日后,被对方成功惊艳。
送走郁止,老鸨又苦着脸进来,“主子,您真要嫁给此人?”
应轻烛沉着敛眸,“不是我,是盈风。”
嫁人的不是应轻烛,是盈风。
四公主应轻烛并未嫁人。
老鸨心说这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你?
“您可是男身!嫁人可要洞房花烛,还要睡一个被窝,这要是暴露可要如何是好?!”
应轻烛也思索着此事,片刻后道:“正常人是会洞房花烛,可……他若是不正常吗?”
老鸨:“???”
应轻烛没解释,心中却想着要多准备些不举药,让那应王世子娶了他只能看不能碰。
说不定,这还会成为他今后以盈风的身份摆脱郁止的理由。
所以……那不举药还是多多益善吧。
郁止一回府,府中管家下人们便齐齐涌了上来,各个面露苦色,争相要与郁止说话。
郁止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悠哉悠哉道:“都想说什么?”
管家第一个跳出来。
他觉得自己苦啊,原来在应王身边干得好好的,谁知被安排与世子进京,做内应。
不过即便那时再难,如今他也熬了过来,然而好景不长,世子突然搞了个大事,还是自己无法解决,即便告诉应王也无法阻止的大事。
成亲便也罢了,可成亲,也是要花钱的!
区区一个青楼女子,随便一顶小轿送进门即可,可昏了头的世子非要大操大办,无论什么都要最好的。
什么八抬大轿,什么上百抬聘礼嫁妆,什么精美华贵婚服……样样都要贵的,可这银子得花多少?
管家把苦一诉,郁止毫不在意地随口道:“这些年父王年年送礼,还有皇上的不少赏赐,办个婚礼应当绰绰有余,若是不够,我怕是要进宫找皇上帮忙,让他找人瞧瞧府中究竟有多少钱财,管家,你说呢?”
管家额头的冷汗连连往下落,这世子究竟是藏拙还是傻子运气好?随便说一句话便能轻易拿捏住他的死穴。
他当即也不敢再说什么,连连道:“小人知晓,一定给世子办得妥妥帖帖!”
郁止满意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