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王已死,军心大乱,十万大军顷刻之间如一盘散沙,被郁止带人轻松缴获。
他并未大开杀戒,这么多人中,绝大多数是真被应王所骗,以为自己上京清君侧平叛,殊不知他们自己才是叛贼。
历时四月,平叛之行终于画上句号,郁止也踏上了回京之路。
离京时还在暮春,回来时已是苦夏。
郁止一路紧赶慢赶,十几日后,终于即将来到京城城外。
郁止不愿狼狈地见人,特地将自己打理了一番,以至于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憔悴,在一众糙汉中显得格外明显。
然而即便如此,他仍是不满意,想回京后先去应王府洗漱一番再进宫。
然而当他骑马行至城门口,远远便见那城墙之上站了一位青衣男子。
分明相距很远,分明不见样貌,不闻其声,可就是有种冥冥之中的感觉。
仿佛深深镌刻在灵魂中的牵引。
马蹄快步前进,青衣转身下楼。
夕阳的余晖将整片天地照得通红,映在二人身上,娇艳明媚。
人群熙熙攘攘,来来往往,仿佛都成了背景,丝毫打扰不了这逐渐走近的二人。
马上的郁止对地上的青年缓缓一笑,温声道:“信我,我回来了。”
应轻烛有片刻怔愣,眼前的郁止仿佛与一年前的他身影重合。
当日他在楼上,郁止楼下,今日他在地上,郁止在马上。
无论是“信我,娶你”,亦或是“信我,我回来了”,都在他心中镌刻永恒,成为他生命中绚烂难忘的色彩。
而更不舍难忘的,则是郁止这个人。
见到想见之人,长途跋涉的疲惫终于压制不住,齐齐涌上心头,冲破郁止的防护,他感觉意识昏沉,身体疲软,握着缰绳的手无力松开。
身子宛如失去支撑,缓缓从马上偏落而下,应轻烛快步上前接住,看着他闭上眼睛,低低的声音凑在郁止耳边。
“我们回家。”
景帝幼年命途多舛,以女子养之,后复其身份,登基称帝,纳谏如流,勤政爱民,临朝三十载,扶大楚至兴,后退位于嗣子。
景帝一生无后无妃,无亲生子女,史传性好龙阳,有一情人久居深宫,于景帝十三年病逝。
数百年后,景帝墓启,一棺双骨,生同寝,死共穴。
新世界,郁止刚意识回笼,便感觉有人撞进自己怀里,他要将人推开,对方却又凑上来,不仅如此,双手还在他身上乱摸,扰得他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