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字一句,便轻而易举地将桑惜音做的事说了出来。
清晰明了。
桑惜音只得无奈笑道:“你又知道了。”
他是没想过隐瞒什么,但是当着面直接将一切说出,他还是没想到。
“不辛苦吗?”郁止温声问道,视线悄悄落在桑惜音的手上,想牵,但忍住了。
他们现在并不是能做那样亲密举动的关系。
“这样小心翼翼地维系关系,不辛苦吗?”
桑惜音唇角微弯,“怎么算是辛苦呢,我只是在为自己想要的东西做出努力和付出。”
没人能够不劳而获,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努力,不过是正常行为。
他想要亲人和睦,想要郁止不受委屈,想要郁止不会因为他而背负非议和骂名。
就这么简单而已。
“那你自己呢?”郁止上前走近半步,将两人距离拉近。
这是一个特别的距离,既不会让人感到疏远,也不会因为太近而让人感到不适,是个既亲近,却又留有私人空间的距离。
桑惜音从来以为自己会感到些许不自在,然而当真正靠近时,他却只觉得心痒。
仿佛这样的距离还远,他想要再近一点,更近一点。
眼前这个男人,是本该与他亲密无间的存在。
指尖颤了颤,被他轻轻握住,停止了颤抖。
“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想要我做什么?”
桑惜音抬头看着他,这个年轻人,比他高出半个头,且对方还有再长的可能。
他青春年少,风华正茂,自己却枯朽迟暮。
无论从哪里看,怎么看,他们都不该是相配的人。
可他却还是站在这里,轻声询问他的愿望,像送礼的圣诞老人,仿佛只要许愿,就一定会实现。
桑惜音眉眼微弯,微勾的唇角露出一抹满足。
“没有。”
“我想要的,你都带给我了。”
郁止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也笑了笑道:“那些不算。”
“我会出现,我会到来,我会留下,仅仅是为了我自己。”
“我喜欢你,才想做这些。”
“可我现在问的,是你想要的。”
“你说,我就可以给你。”
他静静看着桑惜音,眸中温柔似水,雅致静谧,仿佛一汪清澈的山泉,突然出现在干旱无比的沙漠。
在这一片早已经干枯的地方带来希望,神圣珍贵,却令人极致渴望,引诱着,勾引着卑微的臣民,试图对他伸出贪婪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