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来救我了!”乔继祖惨白着一张脸,惊喜地爬向大牢边。
与上次收监不同,这回的他没了任何优待,连身上的伤都没能治,每日吃着粥饭馊菜,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乔老爷看见儿子这副惨状,心痛不已的同时更对郁止恨之入骨。
“继祖!”他忙让下人递上食盒,看见大鱼大肉,乔继祖高兴地大快朵颐,乔老爷摸出几瓶伤药给他。
“你先在这里养着,爹让人每天给你送吃食,伤药也每天换,别吝啬。”
他小声对儿子道:“爹已经派人给你姐姐送了信,快马加鞭三天就能到,你放心,爹和你姐姐一定会救你出去!”
到时候,他一定要把那个胆敢欺骗他的狗官给大卸八块!
“爹,你帮我弄死陈寡妇他们,我要他们不得好死!”乔继祖恶狠狠道。
在他心里,狗官可恶,但陈家叔嫂也罪无可恕,一定要报复回来!
乔老爷遗憾道:“我本来也想抓住他们,好威逼利诱给你翻供,谁知下了堂就没找到他们,也不知道躲去了哪儿。”
乔继祖不满道:“爹,你怎么这么没用!他们可是我的仇人!”
乔继祖睚眦必报,对于自己的仇人更不会手下留情,但凡讨厌的人他必然要惩治一番。
陈家的惨状不过是其中一件,此前他还做过其他伤天害理的事,便是强抢民女也不是头一回。
乔老爷知道儿子的性格,连连应道:“你放心,爹答应你!只要你姐姐派人来,看那狗官敢不放人!”
郁止听着牢头的回禀,点点头道:“本官知道,你下去吧,继续看着。”
“是。”
“大人,您可要早做打算啊。”师爷忧心忡忡。
郁止安抚道:“本官知道。”
师爷:“……”他觉得郁止不知道。
这些天他眼睁睁看着郁止什么都没做,没送信没上门,也不知道他如何应对后续事宜。
再怎么提醒他也不是郁止,做不了什么。
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
打发走师爷。
郁止重新走到悄悄面前,对着它念书。
与以往的装死不同,这回悄悄竟带着剑鞘飞身而下,以剑鞘蘸磨在纸上艰难缓慢地涂写着。
郁止看了好半天,才勉强分辨出来它在写什么。
失笑道:“你怎么也替我着急了?”
这把剑竟是在提醒他。
“乔家之事在我意料之中,如果是你,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悄悄安静片刻,又蘸磨要写,只是这回它写一半丢一半,即便被迫听郁止念了几天书,它也学不成才子,依旧是把文盲剑。
郁止看了好一会儿,才从几个半截字里看出来它写的东西。
先下手为强,杀!
郁止轻叹一声,将它握在手里,把蘸磨的剑鞘尾置于笔洗的清水中,将它洗干净,又用手帕擦干,以免生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