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外企公司一向对员工要求是很严格的,尤其是对时间观念,走进办公大厅,大家都秩序井然,忙碌的工作着,领导这时正在和一个外国女人谈笑风生着,乘这间隙我悄声悄脚的走进了我的办公地点,坐下后,暗自庆幸没被领导发现,心里有种满足感,仿佛不劳而获白捡了几百块钱一样。
正翻开文件要看,突然发觉头顶笼罩下了一片阴影,区域之大让我预料到事情的不妙了,一定是经理,他是个老外,一般中国人不可能投下那么大的影子,我将头低下来装作没看见,继续工作。
“萧,你迟到了”经理用生硬的汉语说道。
“经理,我——”
“——,你是不是又要解释”路上堵车了“”没赶上车“之类?”他打断我的话质问我。
“经理,不是的,其实我——”
“好了,我不想听你再多做什么解释”他摆摆手生硬的说道。
第一部分 4、姜钰让我想起了“铁牛”(胜浩)
我无话可说,只有静静等候他的发落了,我知道外企对迟到的员工处罚一向是很严重的,但决不会像国有企业那样扣除一个月奖金或者什么的。它不会那样做,会让你以后提前来早一点,打扫一个月卫生或者什么,但照样会给你发工资。对我来我,我宁肯少拿点奖金也要多睡一会。
我站在经理跟前等他处置。
“你们中国人作错了事情总要找出那么几个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他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我一会说道。
他的这句话让我震惊不小,他可以说我,但不可以一点带面,说我们中国人,但我仔细想想确乎如此,他的话让我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经理,我错了”我低头说道,因为我知道在外国人眼里,是允许你犯错误的,但也要勇于承认错误,即使你有再正当的理由,如果一再开脱,必会被炒。
“我不希望有下次”他说道。
“一定不会的”我抬起头来说道。
“不过我想你一定是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今天早上才迟到的”他转身走的时候指着我诡异的笑道“以后注意”
“哦”我纳闷,经理虽然是一个很精明能干的外国人,但他怎么知道我昨晚睡的很晚呢。确实不简单。
拿起翻开的文件,重新来看。
“嘿——,萧”
“萧——”,姜钰在我旁边的办公间里从隔板探出半个脑袋悄声叫我,她是我大学时的同学,和“铁牛”,我们三在一个班,当时玩的比较好,这丫头长着一双水光潋滟的大眼睛,皮肤又好,白皙晶莹的面颊和额头在我心里简直可以和灵与小苒相媲美,当时追他的男生手拉手可以绕地球一圈了,不过这丫头,好高骛远,眼光又高,而且还爱慕虚荣。大学毕业至今还是单身一人,记得铁牛当时也在绕地球一周的男生行列之中,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肥水不流外人田。他自然是最早一个追姜钰的人。
记得大一那年冬天,一个风黑月高的寒冬晚上,在女生公寓楼前的一块空地上,一个黑影“嗖”的一声身手矫捷的从空地中央地带掠过,突然就起火了,当时我正在阳台和小苒通话,一看起火了。正要叫其他人一起看热闹,谁知火势竟然慢慢的燃烧成了一个心型,这时那个点火的黑影被闪耀的火光渐渐照亮了脸旁,我定眼一看是“铁牛”,我怕他要引火自焚,因为那年“法轮公”分子流行自焚,于是我赶紧打了校保卫科的电话,几分种后,两名校警腰提警棍火速赶到,扑灭了现场的火灾,带走了“铁牛”。后来“铁牛”回来大讯了我一顿,原因是他的一次最为浪漫的向姜钰的求爱方式被我给搅和,以喜剧的方式告终,后来我隐约想起,当时女生二楼的阳台上确实有个女孩子在讲着电话,而且“铁牛”手里也拿着一件黑不溜就的东西,当时当成了装汽油的瓶子,事后“铁牛”气急败坏的掏出让我看,原来是那年代还不太流行的手提电话。最浪漫的一次求爱没有成功,以后的几次求爱都以失败告终,但他始终没有死心,每次求爱的周期越来越段,不免也让这位自恃花容月貌的高傲女孩心烦,拒绝的方式一次比一次决绝。无情的打击之下铁牛的学业一塌糊涂,被学校警告了。“铁牛”心里不爽叫了宿舍的哥们在一家小酒馆子里喝酒,记得那天他喝了很多的酒,红着脸,带着醉意问我:“萧,你说姜钰这女孩怎么这么难弄到手?”
我问他:“你是真心喜欢人家吗?”
他的眼里竟然含满了泪水,傻笑着说:“喜欢,怎么不喜欢,要不是你我早就和她同居了”
当时我很自责对着在场的其他哥们尴尬的笑了笑,说“好事多磨,继续努力,会搞到的”
“铁牛”将手里的酒杯在桌上“哐”的一放,大声说道:“我学业都不要了,还要什么,走!咱们嫖去”
周围人的目光立刻聚拢过来了,不过“铁牛”并没有觉得难看,因为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就轰然倒下,爬在酒馆的地板上打起了呼噜,残局被我们几人收拾。
后来才知道“铁牛”之所以那么伤心是因为他的最后一次求爱,姜钰给他说:“我明给你说,本姑娘找男朋友的条件是,首先要有钱,不能像你整个一个群光蛋还装有钱,其次要有车,起码不能像你骑一辆28型飞鸽满校园的窜,其次,不能很帅,起码不能比你帅,这不能当饭吃”。
这三条加上“铁牛”年少无知的对音乐的向往和挂科太多的作用,他在大二的下半年离开了校园,结束了自己的大学生活,让我们欣慰的是他没有以自杀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虽然他企图通过音乐发家的理想实在不现实,但终归还算是个有理想的人,有理想总比没理想要好。
离开的时候,他背着一把吉他,拉着一只皮箱,我们在车站与他道别。深秋季节,他看着远处一棵树,代表秋天结束的最后一片黄叶在湿润的秋风中徐徐滑落。
他回过神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萧,以后我不在了,钰就交给你帮我照顾了”,我这才知道原来在他的心里始终没有将姜钰忘记。
我上前和他拥抱,附在他耳边说:“放心,哥们一定看好你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