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朝廷也不是呆子。他们知道这个人在陕西那一场大战中扮演过重要地角色。还任命过他地官职。可申义彬拒绝了。他说我学地是诡谋。除了石大人。一般人很难理解。现在叫我独当一面。那不行。我只有出谋划策地份。指挥别人没有那个能力。如果在别人帐下做一个狗头军师。因为不能理解。不但害了我。也害了人。甚至害了朝廷。
他说的玄乎,朝廷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他说的却是事实。
一是他和石坚骨子里都是那种功利主义者。甚至他比石坚还要心狠,和现在的一般儒臣的假道学在一起,一定会有冲突。二是其实石坚并不是真的打算无所作为,他只不过在等待一个契机。现在申义彬则在暗中为石坚在做一些事情。只不过这两人掩饰都很好,没有人知道罢了。
那个公公怏怏不乐地离开石坚家中没几天,申义彬从运漕赶到和州。
对于他的造访,并没有人在意。毕竟申义彬曾作过石坚手下头号谋士。现在似乎因为石坚连朝廷的官职都拒绝了,以他和石坚的关系,到石家走动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阳儿现在也不烈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微微的)+树上的叶儿一片片地加深了黄意。偶尔有一片失去了生命力的叶子从树梢上落下来,宣告着秋天也将要结束。
石坚和申义彬坐在他院子里长大长茂的小竹丛下边。在掺杂着葳葳绿黄的竹叶下边,有几朵烈菊,开得泼辣炽烈。竹丛下边有石桌石椅,绣子上面有几只麻雀在鸣叫。
石桌有一副棋盘,两人正在下棋。贺媛过来砌了茶离开后,申义彬落下一子,说道:“那边来信了,说元昊已经与辽国暗下里搭成了协议,联合起来对抗宋朝。估计元昊要动手了。”
石坚也随之落了一子,说道:“当然,要到年关了,朝廷要向元昊要帐了,元昊怎可能把钱给朝廷。可恨朝廷那些猪货,相信了元昊这话事小,还要把士兵调到河北,招惹辽国。这样不知道我到了朝廷后,还要为他们擦多少屎。”
申义彬问道:“那么那边怎么回?”
“你告诉他,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最后本官会收拾过来的,不过请他千万小心,元昊与他手下那班人,特别是张元都不简单,不要让他们看穿了。特别他现在所在的位置很重要。”
申义彬说道:“放心,那个人很精明。”
石坚再次落了一子,说:“我总有一种感觉,他所在的位置会有很大的用场。”
“当然,”申义彬也回了一子,说:“从他哪里可以迅速攻向兴庆府。”
石坚也回了一子,说:“错,除非能够将元昊抓获,否则攻陷了兴庆府也不管用,反而因为孤军深入,断绝了后勤,自己送了自己的后路。”
他刚说完,贺媛再次过来,她托着腮,看两人下棋。
石坚立即自动无语,即使谈话也是离不开这盘棋的局势。
一会儿,绿萼与红鸢、李慧全部过来。
申义彬连输了三盘棋后,气恼地说:“走了,走了。”
让四个少女开心地大笑。毕竟相公赢了棋的。
这次来访,没有一个人注意,但却决定了许多人的命运。
申义彬回到家中,与他家的一个客人说道:“告诉那个人,石大人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随它。这次也不要告诉朝廷,否则朝廷不吃了足够的苦头,以后还是不能对石大人放手,那么石大人还是不能帮朝廷完成辉煌大业。所以这次让朝廷牺牲一点吧。”
那人点头称是,不过长叹:“这一次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才能让朝廷记住这血的教训。”
申义彬抚手,也是长叹一声,说:“我就怕石大人,也和你一样抱着这种想法,那么以后象石大人还会出现那种让朝廷制肘的事。反过来牺牲的人还要更多。你们都是小仁,不是大仁。否则只要这次牺牲得让朝廷以后感到肉痛了,就能让石大人才能真正掌握朝廷的话语权,大宋才能创造盛世辉煌。这不是几万,甚至十几万士兵的性命,这是关系到我们大宋是否能永久地强大,百姓是否能永久地安宁富裕下去。
”
那人虽然认同申义彬的话,但脸上还是出现不忍。他默默告辞。
如果有心人追查这个人,他的身份很普通,四年前突然发迹,成为了一个小商人。然后屡屡把握住机会,生意越做越大,竟遍布宋辽以及西夏。对于这个人造访申家,没有一个人会怀疑,因为申义彬的父亲本来就是一个大商人,两个人有所来往是很正常的事。
刘娥得到公公的禀报,十分生气。她竟将一个茶杯扔在地上,说道:“哀家不相信,朝廷离了你就不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