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都似乎不忍看到这凄惨的场面,躲藏在一块厚厚的云层里。
然而借着火把的光芒,瓮里的情形还是清晰可见。这里已经成了一片修罗场,或者修罗场也没有这么惨烈!
城外的契丹士兵或者要好些,但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先是一片炸药的爆炸,让萧韩家奴意识到今晚事情的不妙。于是他立即组织这剩下来的人向外脱围,可是他们能够脱了这个围?
他们骑着战马向那道车阵飞快地驰奔。那只是一些马车。能够拦阻得了他们吗?只要猛烈地一撞。就可以撞开一道缺口。他们就可以逃出生天。
渐渐地近了。他们可以看到车阵后面那些宋兵地眼睛。可是萧韩家奴依然觉得感觉不好。因为他看到这些士兵地眼睛里很平静。那种平静就象他们这群契丹士兵不存在似地。或者他们就是一群死人。
近了。只要一眨眼地功夫。他们就可以到达车阵。以现在地马速。就可以将这些匆匆忙忙组织起来地车阵撞开。然后外面那广大地沙漠就可以任他们驰骋。
与里面契丹士兵痛苦地叫喊声相比。城外面已经恢复了平静。因为此时他们已经脱离了宋朝投石机投石地射程范围。宋朝士兵已经停止了对他们投下那带着死亡地石头。现在只有战马奔腾地马蹄声。还有士兵粗重地喘气声。以及那讨厌地激昂曲声。在隐隐传来。
月亮虽然躲进了云层里。可是月光还是从乌云里泼散出来。月色如水。黄沙似银。
终于这平静声打破了。一阵阵炒豆子似地响声传来。那些奇怪地棍子管壮地口。冒出一道道火光。然后冲在前面地契丹士兵不知被什么重物击打一下。一个个口中发出一声声闷哼。倒下马来。即使有一些漏网之鱼。但立即面临地是满天弓矢。
和子弹相比,弓矢还能够再次回收。宋朝士兵更是不要命地射击。
流矢在空中划过,发出“嗖嗖”地冷响,同时也闪着冰冷的光泽。
在这片箭雨下,再无一人到达那个车阵。虽然这道车阵离他们很近,然而现在却象是隔着天涯海角一般。在中间是无数的战马和士兵的尸体,还有受伤士兵的哀号。
在寒冷的夜风里,乐曲越来越急,还不时在划过几次重音。
激战还在激战,只是一面倒地激战。
几道低沉的重划过后,乐曲声再变。这次在急促中还有几声低音,仿佛是数十万楚兵开始崩败。
这已经是
第九章《项王败阵》。
瓮里地契丹士兵开始变得稀薄起来。许多士兵跪下来,他们在求饶。虽然他们骨子里还是流淌着契丹人最骄傲的血液,可是他们无法面对这一边倒似地屠杀。即使他们手中也有弯弓,可以将箭射上城头,对这道矮墙上的宋兵杀伤。可是现在他们跨下地座骑也不听他们调动,在疯狂地来回奔跑。
就是他们来到马下,也在慌忙地躲避天上落下的炸药,还有冲向自己的战马。连举弓的时间都没有,那可能将箭射向城头上。
于是他们只好跪下!向他们看不起的宋猪,跪下他们骄傲的双膝!
可是那个白衫少年就象没有听到或看到一样,只是低头抚琴。于是宋朝士兵还继续展开着屠杀。
范仲淹看着这场景,虽然他也久以沙场,可看到城里城外无数的断肢残臂,他还是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他看着那个英俊的少年,虽然他低着头,乌黑的头发挡住了他部分的面容。可还能看到他的嘴角时不时在抽搐。可以知道他的内心并不是很好受。这不是在交战,这是在屠杀。
可是范仲淹更知道,这几万精兵是契丹最精锐的部队,如果全部将他们歼灭,那么契丹以后将在很长时间里,对宋朝的危害将减小到最低的程度。
如果现在石坚喊一声:“投降不杀!”相信会立即中止战斗,因为这些走投无路的契丹士兵会全部选择投降。
可那时就没有了一个再杀他们的理由。
城外萧韩家奴还在命令士兵发动冲锋,但是只能在他们与车阵的空地上,留下无数具尸体,只有寥寥无几的士兵冲到了车阵面前,并且跃过了车阵。可是他们很快迎来了宋朝士兵手中的斩马刀的劈砍。
斩马刀,宋朝有名的步战用刀,长三尺余,长尺余,首为大环。这是从唐朝陌刀演变而来。可是威力更大,但对材料要求也更严格。当然无论再厉害的兵器,还是要看使用的人。
后来因为石坚的新钢,使这种陌刀有了普及的可能性。现在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