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的手确实很娇嫩。娘亲把她宠成了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
不过在江府的这几年,大事小事都要亲力亲为。吃不饱穿不暖,手也早就不再娇嫩了。
赭言是个勤快人。每次她做饭的时候,他就在一旁淘米洗菜烧火,不怎么让她碰凉水。
挺不好意思的。明明是求兰若准许她出来照顾他,怎么能让他动手。
他是怎么说的?
“我只是眼瞎,身没残。”
“挺好的。你做饭,我烧火。”
“我喜欢这样的生活。”
偶尔他在院子里练剑。一袭黑衣,剑法凌厉,游刃有余,飒爽非凡。
“木头。”
“我在。”杨沐抬头望他。
“要不要请个丫鬟?”
杨沐一愣,“请丫鬟做什么?你嫌弃我手脚不利索?”
“快入冬了,天气凉。你不能碰凉水,找个人伺候你。”
……伺候她?
杨沐心里一暖。自上次落水后,身体落下病根。入了冬,一受凉就容易发热头疼。不仅如此,葵水来了也特别疼。
“不用了,多一个人会感觉不自在。”
她撒谎了,不是多不多一个人的问题,无论多多少个,她都能习惯。
主要是不喜欢。
不喜欢别人打扰,这样挺好的,她很喜欢。
“嗯。”
隔天,还是多了一个人。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约摸不过十岁。
此时,那小子正指着她,一脸嫌弃,“哥哥,她是谁?”
“不许无礼。”
小子扁扁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木捶,往杨沐身上丢去。
“我不喜欢她!”
赭言皱着眉,语气也冷了下来,“赭弦一!”
赭弦一眉头一皱,小嘴准备放声哭泣,又被一声冷言吓得小身板一抖。
“要哭滚出去哭。”
果然,他不打算哭了,笑嘻嘻的往椅子上一趟,对着杨沐说,“姐姐是哥哥的什么人?”
杨沐放下手中刚买的菜,咧着嘴,娇声说道:“朋友,我们是朋友。”
“不像。倒像是个丫鬟。”
赭言拎着他的衣领,往房门外一丢,关上门。任凭赭弦一如何哭闹都不管。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便听到惨叫声和求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