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栖月则有些不习惯自己太过亮眼的指甲,美甲师却是喜欢极了,连连赞叹真是艺术品,赞叹完还把她的手摆成各种姿势,一会儿握着杯子,一会儿摊开一张布往上面打光,好不容易忙得差不多了,又听林兰影故意在旁边说:怎么,是觉得我手不好看?只拍月月的?
美甲师笑得眼睛都弯起来:哪能啊,来来来,给你三百六十度多拍几张,到时候给我们店打广告呢。
从美甲店出来,时间已经过了中午。
饿死了。林兰影摸着肚子提议,先吃点东西吧。
好。
饭吃了一半,裴栖月接到褚茵的电话。
展在美术馆将近三个月无人问津的画作竟然有人来询价,褚茵的声音里透着昂扬的兴奋,这兴奋几乎感染了裴栖月。
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走到餐厅外间。
她很怀疑,毕竟那是连她自己都认为是垃圾的东西,没有思想,没有灵魂,只不过是用线条和颜料堆砌出来的空洞的躯壳,她画出来的下一秒,就恨不得将它撕了,扔进火炉里。
但他有个要求,褚茵说,就是和你见面聊一下。
他出多少钱?裴栖月问。
她不缺钱,但确确实实需要这笔钱来给她一些信心,她已经很久没有对这个家做出一些实质性的贡献了,即使杯水车薪,她也想要把它握住。
四十万。褚茵的声音里透着暗爽。
裴栖月也吸了一口气。
毕竟她这几年卖出去的画作几乎没有超过二十万的,而这串数字是之前的两倍,比她预估的高了太多。
好。
褚茵很快说:已经给你们安排好地点了,就在华表广场23层会客厅,下午我把画寄给你。
挂断电话,回到餐厅,林兰影一边往嘴里喂菜一边看过来,怎么了?
裴栖月走过去,喝了一口饮料:有人买画。
好事啊,林兰影瞪大眼,出多少?
四十万。
林兰影的叉子掉在桌上。
真是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