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年唇瓣微张,愣了几秒,垂下?眼帘:“……我不是想说这个?。”
“我想说她们?从小娇生惯养,不食人间烟火,跟她们?结婚的话,就相当于往身边塞了个?活祖宗,而且还会?涉及到家族利益,那样会?很累,但如果是你,就不一样。”
夏树松了口气,还以?为他要说他喜欢她。
但说不上来为什么,当他否认时,她心里像是有一丝没由头的小失落突然窜了出来。
“那你的意思是,跟我结婚,不会?累?”
易年斩钉截铁:“不会?。”
“为什么?”
“至少我觉得高中跟你同桌的那三年,很……”他做了个?吞咽动作,双眼不易察觉地闪动,“很轻松。”
易年想跟她结婚的理由阐述得很充分,夏树却仍旧不太?能接受这样的事。
准确来说,从她二十岁那年,被父母逼她嫁给市里屠宰场主家的傻儿?子开始,她就很排斥“结婚”两个?字。
“夏树。”
他的声音缱绻而绵长。
“跟我结婚吧,任何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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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婚宴的路上,车厢内鸦雀无声。
在粥店时,夏树没有立刻拒绝易年,只说了句“我想想”。
因为当他说任何条件都可以?答应的时候,夏树瞬间联想到了夏林的集训。
照他的意思,如果说让他拿出七八十万来,应该也完全没问题。
此刻,她的思绪很乱。
一边是对结婚的排斥,另一边是对夏林未来的希冀。
“已经过了二十分钟了,”易年清润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你想好了没?”
她偏头瞄他一眼:“催什么催,没想好!”
易年眼角微扬,语调平平常常:“我不催你,你慢慢想。”
微信铃声连续响了几声,教?练余震东给夏树发来了夏林接触皮划艇四年以?来的数据分析。
夏树认真翻看着夏林每个?阶段的成绩比对,确实是越来越好,但是最近三个?多月的成绩都趋于平缓,没有太?大?突破。
紧接着又收到了余震东发来的一条长发六十秒的语音。
夏树点开语音,将手机放在耳边。
余震东说的话,她抓住了几句重点:
夏林个?头不占优势,想靠平时在学?校的训练来突破成绩很难,但按照以?往的训练情况来横向比较,如果能参加密集且系统的集训,以?他的专业眼光几乎可以?断定?,夏林想进国家队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