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林三丫知道自己是这个家的罪人。
她整个人虽然麻木着,也抱着给弟弟抵命的想法。
可人都是习惯的产物。
习惯仍然驱使着她去服从家人的一切吩咐。
没一会儿。
林三丫带着双眼红肿的林大丫进屋。
林大丫嫁给隔壁周家村的猎户周熊,是给周熊的两个孩子当后娘。
后娘难当。
周熊脸上还有一道被狼爪子扒过的伤口,相貌有些影响,却也知道偶尔心疼一下媳妇。
只是,对于林大丫没完没了补贴娘家,周熊颇有微词。
林大丫也为难。
她娘三天两头让人带话给她:
“你爷病的厉害,大半年没吃上肉想的慌,你也不想着让女婿打几只野鸡送回来。”
“大丫啊,你咋恁心狠,我们一家在家连盐都吃不上,你在周家天天过好日子,不知道送点孝敬钱回来吗?”
……
林大丫听来人绘声绘色说着她娘的苦楚。
忍气吞声带着东西回娘家。
而她带回来的野鸡,大多进了弟弟的肚子。
偶尔贴补的几十大钱,也时不时被弟弟摸走。
三下两下的,钱就花个干净。
林大丫没办法。
一边是不停诉苦的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爷爷、和阿奶偶尔的一句夸赞‘还是咱大丫靠得住’。
一边是丈夫偶尔的一句呵斥。
林大丫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自己省吃俭用,才偶尔再匀出十几个大钱给刘氏。
“奶、爹、娘,大姑小姑,弟弟可好些了?”
林蘅听着声音,透过竹竿撑起的木窗户看过去。
只见院内几米开外。
立着一道瘦得竹竿似的身影。
那身影约莫一米六左右,也是灰扑扑的短褐长裤。
这就是原身的大姐么?
林蘅口中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