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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休息室里,里树一次又一次不经意地想起昨天的种种。
她拚了命不去想,但鲜明的记忆却不断地纠缠着她。
她不敢相信自己居然伸出手去勾住他的脖子,她……她怎么可能那么做呢?
“噢,老天……”她拍拍自己的额头,十分懊恼。
一想起昨天所发生的事,她不自觉地身体发烫。如果她再放纵一点,或是他再强硬一点,结果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一直不愿释放出自己的感情,甚至她在抗拒着自己对他的感情,但当她昨天情难自禁的伸出手时,她知道自己已经沦陷。
她怎么能谈感情?若是她爱上一个男人,势必要为那个男人留下,但目前她还有好多事情想做,她不想因为任何人或事打断了她的工作。
当然,她也可以一边谈恋爱,一边继续她的工作,但问题是……有哪个男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他能吗?他能支持她的工作、理想及梦想吗?
当她必须离开他到世界各地去跑的时候,他会带着笑容送她上飞机,而没有一句埋怨吗?
“唉,怎么可能?”她蹙眉苦笑。
别说他不可能放她走,就连她自己都有可能因为记挂他而走不了。
而这就是她一直以来,宁愿单身也不触碰感情的主因。
有人敲门,她坐正身子,“请进。”
门打开,一名褐发蓝眼的男子探头进来。
“嗨,Tree。”
Tree,这个名字只有跟她一起在国外参与人道救援工作的同伴会这么叫她。
她定睛一看,难以置信地喊了出来:“老天,格雷?!”
格雷·福特,一名来自美国的医生,加入国际医疗团已经三年的他,是在西非跟她认识的。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而这样的相会让她既惊又喜。
“格雷!”能在东京遇见工作的伙伴,她十分高兴,尤其是在她的心如此摇摆不定的时候。
她起身上前,与他拥抱。
“我的天,你……”她惊讶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格雷一笑,“我听说你在东京举办个人的摄影展,所以就飞来恭喜你啰。”
“可是你不是计画要去伊拉克吗?”她问。
他蹙眉一笑,有点尴尬地说:“不去了。”
“咦?”她一怔,“为什么?”
“因为泰莉。”他说。
“ㄟ?”泰莉是格雷的未婚妻,也是他医学院的同学,两人相恋多年,也已订婚两年。
泰莉目前在纽约行医,而她一直默默支持着参加医疗团的格雷。
“泰莉怎么了?”她不解地问。
“我必须挽救我的爱情。”他无奈地叹道,“再这么下去,我的未婚妻可能不保。”
她一怔。言下之意是……他跟泰莉之问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