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安静,楼阙有了楚秾安抚,高热慢慢退了下来,掐紧了楚秾的腰,把人抱在怀里死活不撒手,脸都要塞在楚秾的胸膛上,闻着暗香味才肯安然停住。。
楼阙身体发觉异常时,他迅速睁开了眼,锐利的双眼一下透着一股子凶戾的绿,在暗夜里照映着来自于野兽的凶性。
他全身烦躁,骨血沸腾,精神隐隐在走疯的边缘徘徊,他浑身上下都在叫嚣着暴戾,修长白皙的手指冒出了狼爪,爪间暴动,无比想要鲜血的温凉,口齿间想要鲜血灌满。
人性和被放大加剧的兽性在他身体里交织撕打。
他失控了。
但是这根本不可能,楼阙忽然闻见鼻尖嗅觉异常,他一双绿眸盯向床帘外不远处的那一尊香炉上,余烟散尽,只剩下犹如鬼魅的香味。
他暴戾咬牙,浑身青筋肌肉崩起。
有人趁他不备下了毒。
“……”他理智渐渐退化,本能在蹿升。
楚秾在他怀里安眠,香甜味在被窝里勾缠他的兽性,他骨血都在沸腾。
他知道他怀里的人很香,很甜远比他灵魂所渴求的都更甚,是他生命里的意外之喜。
他还记得他主动走过来安慰他的模样。
这是他的妻子,他注定是他的。
他翻了一半身,修长有力的臂膀撑在一边,自己俯身在楚秾的身躯上,因为姿势变动,楚秾不适地动弹了两下,纤细的四肢袒在床上,长发压在他的背后铺了满床,他自己身上衣料松散,露出结构肌理分明的锁骨脖颈,在暗夜里的冷白色他看得无比清晰。
他呼吸急促着,长出兽牙,在楚秾露出修长微弧度的脖颈上,迷恋流连,眼看就要咬下去,尖牙刺破细嫩皮肉,鲜嫩的血液就会流出来。
然而临到嘴唇接触到那块温热皮肤时,他却露着兽牙,轻轻舔舐了一下雪白的皮肉。
他气喘着,忍得浑身暴动,俯在楚秾身上叫嚣着嗜血的欲望。
他想楚秾和他融为一体。
他想要用兽类的方式标记楚秾,再用狼的习惯把他的体味用自己体味盖满,咬破他的皮肤,让雪白皮肤流出鲜红血液。
如若不然,他则是想杀人发泄暴戾。
但是,杀人可以,他绝对不能伤害楚秾。
理智和本能在艰难抉择,每过一秒时间,他的本能就更甚一分。
他流着汗从大床的暗格处拿起一把尖厉匕首,深刻用力地在自己手肘上一划,衣料像是纸张一样划开,疼痛尖锐传来,他当即翻身下床,腿脚用力着疾步离开。
然而他还没走远几步,他略微皱了眉,停顿下来,又一把把刀刃扎进了自己的胳膊里,当即刀尖从健硕的胳膊中贯穿而出,他走回身,掀开床帘低头看楚秾熟睡的模样。
有人暗害他,就肯定是有人心思躁动,只怕是不拿下大姚誓不罢休。
他早已下了军令,皇后在主,大姚其次。
无论如何,楚秾必须安然无恙。
但是,他还是害怕。
怕楚秾出事。
舍不得他。
他的皇后和他和好才不到四个时辰,甚至没能好好一起吃一顿早饭。
他俯下身将额头抵在楚秾的额头上,嗅着他的呼吸,和他交缠温度。
夜风微动,窗外纸窗被枝叶拍打,床帘也轻微摇晃着,露出轻微一角,高大男人低头虔诚地靠在沉睡中的纤细男人的饱满额头上,一双戾气绿眸此刻却缱绻深情着,一只手臂上,鲜血顺着刀刃的伤口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