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面让裴月迷茫、恐慌,她忽略了自己现在也属于这个“小辈”的范畴里,满脑子都是会把她与席砚琛的身份隔的更遥远的“七叔”、“七婶”。
直到凌梅刻意的抬高声音对她训斥道,“阿月,你愣着干什么呢,骁儿不在,你得代替他向未来的七婶婶敬酒,别让人觉得你失了礼数!”
“赶紧站起来!”
裴月被凌梅突然的高声吓了一跳,脑袋里嗡嗡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前一句说了什么,只是被“赶紧站起来”这一句刺激出了条件反射,她站了起来。
而就在她站起的那一刻,席砚琛的瞳仁震了震。
复杂万千的情绪里,突然被恐惧无助沾满了。
爱一个人,是他一个人的事。
可感情,得两个人一起努力才行。
突然他发现,好像横在他和裴月之间的身份枷锁,对他还不算是最大的困境。
最大的困境是……
他还不没有和裴月,两情相悦。
突然这样想时,他的心膨胀又紧缩。
疼。
裴月……你要叫那声七嫂吗?
裴月。
裴月。
裴月,别叫。
求你,爱我一次。
紧接着,离佣人最近的小辈走了两步,端过了一杯酒,遥遥看向了容婳。
此刻容婳走到了席峥临身边,也就是高堂之下。
她的身后也站着一个端着托盘的佣人。
接着小辈对她深深鞠了一躬,认真称呼道:“七婶婶好,祝七婶婶和七叔,幸福美满,共谐连理。”
言毕,执事马上就给容婳介绍了一下这小辈。
容婳也端起酒来,与小辈一同饮下。
很快,便是第二个。
席砚琛对那一切充耳不闻,他紧缩眉心,凝视裴月。
他的手心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胸口也忽然因焦虑而陷入窒息,他的眼神那么用力,发疯的想从裴月的微表情里,看透她的心意。
可惜。
凡人没这个能力。
“七婶婶好,祝您和七叔,早日两情相悦,共创席氏辉煌。”
“七婶婶好,祝您和七叔以后白首齐眉,鸳鸯比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