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水含笑
遇到他的时候;她正满世界寻找另一半。她时尚;开朗;而他面黑;内向。他和她本没交往;可他们共同的朋友硬给他们拉了线。
他喜欢她的性格和美丽;而她厌恶他的面黑与木讷。在他追她的日子;她选择了逃避。在她的观念里;她的另一半一定要是高高的;帅帅的;和他一点也不像。面对她的逃避;他没有退缩;相反还勇往直前。
他家离她的单位很远;怕她吃不惯食堂里的东西;他硬是坚持每天下班后给她送饭。而她;总对他冷冰冰的;甚至还当面说他:你长得好丑;别人都这样说了。听了这话他也不生气;只是从此不再把饭送到她单位来了;就只送到单位门口;然后打她的电话让她去拿。接到电话时她也会去拿饭盒;因为她好喜欢他做的饭;美味而又有营养。当时她就想;不吃白不吃。
这样的日子他一直坚持了几个月。在这几个月里;她的身边仍然是帅哥出没;而且;在众多的帅哥中;有一个帅哥特别符合她的条件。她迷上了他的帅气;喜欢上了他的富有;所以当他手抱一束蓝玫瑰出现在她单位的门口时;她那颗漂浮的心沦陷了。他把玫瑰递给了她;并对她说他爱她;她娇羞的低下了头;那时;她对自己说:就是他吧;一辈子的爱人。
以前的那个他依旧还送饭来给她吃;可她不再去拿他做的饭了;他问她为什么;她就狠狠心告诉他她已经找到了真爱;还说希望他也早日找到真爱。他听了她的话仍然没有说什么;表情却是相当的黯然。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吧;可他还是对她说了一些祝福的话语;仍然把饭递给了她;说就是一个普通朋友请你吃的饭;你不应该拒绝吧!她接过去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她恋爱的日子;他仍然还会和她联系;谈话的内容不外乎天气冷了,多加点衣服;要吃饱,不要饿着;工作不要太辛苦之类。而她也总是嗯、嗯地敷衍着他。那个时候,她的一颗心早已放到了那个帅帅的他身上去了。
那一段时间,她神采飞扬,一想起同事和朋友在她面前赞叹她的他有多帅多帅时,她就忍不住的笑,她很幸庆自己的选择,要是当初选择另外那个他,唉,一定被朋友说死。不过,他做的饭可是很美味哦!她摇摇头,像要甩去什么。
闲暇的时候,她很喜欢玩。那个周末,一大党朋友相约去了另一个城市,他和他都在。以前那个他很坦然,他曾对所有的朋友说过,既然做不成情人,那就做最好的朋友。她也是这样想的。那天,他们都玩得很尽兴,晚了,都不回来了,一起在一家酒店里开了房,他们都在一层楼住,男的住在左边,女的就住在右边。
因为很累,她很早就睡了。半夜十分,她和她的室友被一阵很急的敲门声惊醒;“地震了,地震了。快出来。”是她男友的声音。早就听说这个城市经常地震,可他们没想到会让他们遇到。
她从床上一跃而起,一阵激烈的晃动又把她摔回床上,突然又静了下来,也许是地震的间歇吧!她飞快的穿好衣服,开了房间的门,“快一点啦,怎么这么慢!”男友催促声中透出些许不耐烦,这可是有关生命的大事,见她出来了,男友说了声“快走!”就迈开了大步。
她那天穿的是高跟鞋,也许是害怕和心慌的关系吧,她走得跌跌撞撞。正在懊恼之际;一只温暖的大手牵住了她,用力的拉着她往前走。“他回来拉她的。”她惊喜的想,抬头一看,却是原来那个黑黑的他。她呆了,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以为她被吓坏了,他憨憨的笑:“别怕;有我在!”那一刻,她的眼泪冲出了眼眶,危急时刻陪着她的,竟会是傻傻的他。
地震很快就过去了,因为那个城市不是震源,所以没影响到什么。第二天,他们一群人坐车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城市,那一路,她默然。朋友都说地震吓到了她,其实只有她自己清楚,那次地震,震塌了她心底的某个角落。
几天之后,她在朋友中宣布了一个让他们很吃惊的消息,她和帅帅的他分手了,并且接受了黑黑的他的爱情。她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表面华丽的不一定是真爱;真爱往往藏在那些不起眼的事物中。爱一个人,就要会为她着想,哪怕面临再多的艰难险阻,再多的生死考验;爱她,就要不离不弃,从一而终,直到老去……
到了结婚那天晚上,当他问起后来为什么又会接受他的时候,她温柔的望着他笑了笑;说:“因为地震了呀!”而他,却总弄不清楚这个答案,想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话:“这和地震有啥关系?”接着又憨憨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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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杆的童话
文谭天
黑色指甲间的一截白雪,飘过如漆长发的一缕青雾,如纱睡裙下的一点诱惑。
他滑了杆,白球旁若无人的直接落袋。
她看了他一眼,呼出一口轻烟,转身走向身后男孩嬉闹的球桌。
这一晚,他破天荒的一输到底。直到她的眼神冲撞过来,他恍惚地看着她与男孩们离去。
一个人走出台球厅,夜色潮湿,许久未有的怅然若失让他对这个陌生的小区有了莫名的好感。
他是个与文字并肩而行的人,敏感而隔世,置灵魂于完美童话之中。为了不让这种美丽的幻想被破坏,他经常搬家,以远离那些渐渐熟悉的邻居和崭露的现实。少则几周,多则半年,身心飘荡。今天,是他到这个新小区的第一周。很意外的他竟然有个朋友也住在这里,于是才会走进回避多年的台球厅。
接连几天,他与她都在或早或晚的夜里相见,在撞击声连绵起伏的空间里对视,或长或短,或冷漠或暧昧。她眼神离开他的视线,吸一口烟,然后打球,偶有不进,口无遮拦的咒骂,幸好她打得很不错。每晚都耗到夜深人尽,但是两人依旧没有只言片语的交流,哪怕是一盘球也没有打过。
第一句话是在一次白天的遇见开始,只有两个人的一段路,沉默的尴尬逼迫他不得不开口。
很久不见你打球了。
我上班了,比较忙。她莞尔一笑,完全褪去夜晚的妖娆,清凉如一股春风。
你好像变黑了。他玩笑了一句。
我一直都这么黑。她摸了下脸。
两人笑过。
晚上,他外出归来,转过楼角,便看见她衔着烟,独自站在他楼下……
三天,三生三世的纠缠,他们未曾离开半步。
她忽然消失不见,长达半年。他一直没有搬家,只是偶尔会光顾台球厅,看过即走。小区的年轻人都与他熟识起来,也知道他只是找寻。
那不是个好女孩,很烂。一个哥们好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