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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第1页)

打下的美国飞行员都被新四军救起。奇袭上海可谓赫布斯特向中国上空的告别式,因为他早就停止了空中出勤,是以“观察员”的身份策划和参战的。

铁打的军营流水的兵!一批批骁勇善战的飞虎队员就这样回国了。陈纳德思念他们,他们也经常给“老人”寄来热情洋溢的信件。飞虎队老队员帕克斯顿牵头组织的飞虎协会已有眉目,威廉·波莱捐出1万美元在纽约搞了一次晚餐以推动飞虎协会立,这时的波莱已被总统任命为驻秘鲁大使,大概他想以此补以往的过失吧。但是陈纳德不可改变,他致电帕克斯顿:“我不会同意成为凡是有波莱参加的任何组织的成员资格。波莱从来不是一名美国志愿队员。他在最危急的时刻没有为我们服务。顺致问候。”老汉子还是那样疾恶如仇,眼里容不得砂子。当然,波莱的1万美元被谢绝。因为没有陈纳德,就不可能有飞虎协会。

陈纳德也不是为这些事所牵挂,他并不急于回美国坐享荣誉;相反,他的心系中国,他要在他苦战了近八年的中国迎接反法西斯的最后的胜利。他已经看见了东方地平线上隐约可的一线胜利的曙光。这种预见,历史证明了他比史迪威有眼光。史迪威以为,战争结束至少还要一两年的时光,而且必须靠陆军作战方能最后解决。

1945年4月,日军以最后的疯狂发动了在中国的最后攻势———“芷江攻击战”。日军调动了8万余兵力,用以夺取和摧毁芷江战略空军基地。芷江,位于湘西山地的古城;芷江基地,是第14航空队袭击华东走廊敌军供应线的最适合的地点,也是第14航空队在遂川、长汀和建瓯机场的唯一供应据点。当然,日军要消除空中的巨大威胁,打开进攻大西南的通道,挽救他们面临的彻底崩溃的命运,必须摧毁这叫他们倍感痛苦的荆棘。而中国军队和第14航空队必须保卫芷江,挫败日军的进攻。

4月9日战役正式打响,4月13日起两军全面交火。在湘西的崇山峻岭间,到处是血与火的较量,生与死的拚搏。天上人间,是侵略者癫狂的孤注一掷,更是经受了八年屈辱的中国军队的复仇决战,并写下了第14航空队支持地面华军作战的壮烈的最后一章。

薛岳的部队参加了保卫战。经历过长沙保卫战、常德保卫战、遂川保卫战的腥风血雨,这支部队两人共一枝步枪、每枝步枪只有40发子弹,却仍以不可动摇的决心,在并无援助的情况下,于3月份攻击收复了遂川,3月底,第14航空队就再从遂川及北面新筑的机场出动袭击了。4月的芷江保卫战,陈纳德又一次目睹这群衣衫褴褛的中国兵的浴血奋战,又一次与矮小儒雅的中国将军两手相握,陈纳德的心又一次颤栗了!他为中国军队的勇敢无畏所撼动,他从薛岳的身上依稀折射出自己的身影!虽然他俩肤色、国籍、体形、经历、性情、文化素养等迥异,但是,他们分明是一对天涯同命鸟,不,是很难展翅翱翔的鹫!无论是东半球,还是西半球,人际的铁的罗网总是地馕 地束缚住鹫的翅膀。

这时,陈纳德得知,罗斯福总统4月12日在佐治亚温泉患脑溢血猝然去世。悲凉浸透了陈纳德的心。他忘不了两年前华盛顿会议中,总统与他亲切又充满了激情的交谈,这位总统全然没有居高临不的俯视,而是懂得他、信赖他、器重他1中国话里怎么说?士为知己者列。只是种种原因,他并未实现他对总统的承诺!

历史的误会(6)

他敬爱罗斯福,还因为罗斯福本人具有撼动人心的人格力量。1921年39岁的罗斯福不幸得了骨髓灰质炎,下肢瘫痪了。他却以顽强的毅力面对命运的挑战。1932年的大选中,以绝对优势击败对手胡佛,成为美国第32届总统,并连选连任四届美国总统!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以来,他坐在轮椅上,往来于几大洲间,为打败法西斯作出了不懈的努力,成为美国和世界最有影响力最伟大的政治人物之一。即便关于他和情人的花边传闻,在陈纳德看来,恰恰显现出总统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情感丰富的男人!

然而,罗斯福永远离开了人间,陈纳德再也得不到他的理解和信赖了。

陈纳德还获悉,五角大楼要召回他。是马歇尔、阿诺德、史迪威等要以同样的方式惩罚他,以报史迪威受辱的一箭之仇?

暮春雨中,他回到了昆胆的红瓦泥墙小屋。巴雷特上校也来到了昆明。陈纳德在自己的小屋里请他吃晚饭,但是,陈纳德发现,巴雷特一改平素的幽默风趣爱说爱笑的禀性,变得沉默又沉卧室,并关上门,凯茜、罗斯、艾尔索普、格伦的欢言笑语阻隔在外屋,卧室的气氛一时间显得沉闷又神秘,小猎狗乔也懂事地蹲在陈纳德脚旁一动不动。

巴雷特呷了一口酽酽的中国茶,耸耸肩,对着老友一吐为快了。

魏德迈本已建议华盛顿提拔巴雷特为准将,因为巴雷特作为“迪克西使团”的团长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功绩;但是,忽然间他的团长被撤,他的晋升也已取消,并可能永远取消,其原因也是“迪克西使团”!

陈纳德点燃了一骆驼牌香烟,白烟袅袅,他的眼前一片迷蒙,政治,莫非果真是瞬息万变。

1944年7月2日,美国军政观察小组成立,取名“迪克西使团”。“迪克西”,是美国国内战争时,代表反叛的美国南部各州。观察小组取此名称,当然是美国人的幽默和象征。巴雷特率团去了延安,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人相处十分融洽,不仅写了不少歌颂延安的报道,而且向美国政府递送了真实情况的报告,强调应与中共加强联系,共同抗日。11月7日,赫尔利特使也兴致勃勃突然乘三叉戟飞往延安,协调国共两党的关系。但是,赫尔利只是想让共产党的军队归到蒋介石的统率之下,自然遭到中共的强烈反对,中共是要将国民政府改组为一联合政府,这专制独裁的蒋介石又岂能答应?协调过程中,赫尔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延安方面已认定他是一个不可信任的角色。12月7日,巴雷特又随周恩来、董必武飞往延安。他本是奉赫尔利之命去探听毛泽东对新的建议的反应的;同机的伯德,则是商议美国如若在共产党控制的地区空投伞兵,共产党能提供什么帮助。这一切显然深深地激怒了蒋介石,即便国家民族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他也得把个人的权力放在最高位。而华盛顿的政策,从来是向蒋介石倾斜的,他们考虑更多的是战后对中国的控制。事情很快就倒了个过!魏德迈声称他不知道伯德上校同巴雷特去延安一事,而赫尔利严厉警告在华的美国文武官员,不得插手中国的事!巴雷特被撤了,并注定了一辈子不能当将军,这是赫尔利对有正义感有激情的“中国通”们的第一次清洗。

巴雷特还说,魏德迈已知道陈纳德曾给薛岳空投军事补给,这也是美国指挥官擅自作主插手复杂微妙的时局的又一实例。

陈纳德的脑海中已是乱麻一团。

对史迪威,他是气恼又怨恨的;但对巴雷特,他却视为知己。也许他俩都不是西点军校的毕业生,都是从最下层不屈不挠奋斗出来的,又都看不起无能又骄横的顶头上司吧。

对蒋介石夫妇,他从心底里感恩戴德;似乎没有他们,也就没有他生命中的另一片天空。但对薛岳将军,他同样从心底里生出敬重和友情;尽管薛岳得不到蒋介石的青睐,而是受尽了排挤和提防。陈纳德了解薛岳,血与火结下的战地情是利害关系的剑无法斩断的。

那么,对延安呢?他没有去过延安,也无缘接触到中共领导人。但是,他的飞虎队员中就有因伫战受伤降落后被新四军营救而安全返回者,为数并不少。他对新四军有好感,而且知晓他们实实在在地在打日本鬼子。对延安,对共产党,他的心分明充满了好奇。并且,至少有一点认同:那也是一群不屈不挠的人吧。

他不愿也不能陷进政治漩涡中,他天生不是一个政客,而是一个军人,但是,他无法回避政治。

眼下,他为巴雷特不能晋升而惋惜,同时,也深感到他自己“在劫难逃”,但他不悔。

第二天又是倾盆大雨。午饭后陈纳德坐到办公室的椅子上,点燃一支烟。平常的日子里,这时刻抽完这支烟,摁灭烟蒂后,他便要迷迷糊糊地打个盹,脑袋就这样垂下去、垂下去,竟能香甜地睡上半小时左右,尔后,他会突然醒过来,咳嗽几声,又点燃一支烟,凝视着窗外,一会便站起来,又开始了下午的工作。但此时,他没有一丝睡意!他一支接一支地抽着骆驼牌香烟,双眼凝着窗外,白茫茫的雨帘哗啦啦,是要冲洗掉人世间的尘垢污秽,抑或回归那混沌的天地之初。

历史的误会(7)

巴雷特的话语仍乱糟糟地梗塞心头,要拔除这壅塞的烦恼忧伤,中国古诗句怎么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哦,不,除了威士忌,还有打猎,还有女人。

他的生活中并不缺乏女人。凯茜和罗斯仍是他的亲密的女友,尤其是这两家都遭遇了麻烦之后。凯茜是陈纳德部属哈里·萨特的妻子。萨特是瑞士人,会两种语言,是建立最先进的警报网的功臣之一。但他被指控将一些重要的补给品走私穿越驼峰,美军的刑事调查部对他进行了长时间的盘问,但还找不到足够的证据起诉。凯茜带着两个不满10岁的儿女留在了昆明,她常常自然而然地充当陈纳德昆明小屋中的主妇角色,是一个颇具魅力的中印混血女人,也是巴雷特的密友。罗斯是博特纳·卡尼的中国妻子。卡尼从汉口起就一直在陈纳德的属下任教官,以后又加入了美国志愿队,在东瓜度过了艰难的日子。他在一次酗酒打牌时杀了一个中国人,陈纳德向蒋介石求情后,只将卡尼驱逐回美国,罗斯却仍留在昆明。罗斯活得很滋润,因为她极能跟美国人做生意,据说在卡尼前她还有一个中国丈夫和一个儿子,但是,她从不提起她的过去,她是一个漂亮又神秘的中国女人,有时跟陈纳德出现在社交场合。

陈纳德喜爱她们,但不是深爱。

此刻,他抽着烟,不无焦虑地等待着的是另一个女子———他心中的女神、梦里的情人、可爱的小东西陈香梅!

也许是天意,中午时分收到了陈应荣从美国寄给他的信!原来,做父亲的恳请他帮忙说服陈香梅去美国。信的结尾写道:“说来惭愧,对生性倔强的小女,为父的是一筹蜞展了。我从静宜处得知,她崇敬您,而且一定会听您的。在此,让我先谢谢您。”陈纳德笑了,小东西一定会听他的?但他分明冲动起来,立即要见到她!他挂电话到昆明分社,总编说陈香梅外出采访了;他忙问在哪?总编说这时间大概采访完了,上老城墙根排档茶铺吃过桥米线呢,记者的中饭多是这样打发的。他急急放下话筒,急急叫上老汪司机,就要开车去老城墙根寻陈小姐。老汪调皮地眨眨眼说,将军就安心在家吃中饭吧,我保证将陈小姐接来,让老王厨子准备晚餐,做几个拿手的路易斯安娜州的辣味菜,看陈小姐怕辣不怕辣。

老汪怎么变得这般饶舌?难道他察觉了了什么?可是什么也没发生呀。陈香梅不过是来这里采访过几回的记者,还从未请她吃过一餐饭呢。而此刻他的心却怦怦乱跳,就像年轻时第一次约会时那样。

我怎么啦?他又续上一支烟。也许该想想怎么说服陈香梅去美国,骨肉总是该团取遥,况且她已经经历过太多的苦难。哗啦啦啦,雨下得太大,老汪能找到小香梅么?

“将军———您找我?”陈香梅已冲进了办公室,不安地问道。雨鞋,右手拿着一柄收拢了的雨伞,左腋夹着一本采访簿。因为不安和激动,她的两颊赤红:将军这么着急地寻她来,到底是为什么?

陈纳德怔了一下,方指指办公桌上的信:“喏,你父亲给我来了信,你先看看,坐呀。”

她扔下雨伞,撂下采访簿,急忙抓起信就读,父亲和姊妹们不会有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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