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_cg夜泽川并不打算攻城。等了一周后,陵县的叛军首领坐不住了。他自然知道夜泽川打的什么注意,不就是想耗尽他所有的粮草嘛!但他岂会坐等城空。正午,高楼。几个年迈妇人被人用刀剑押了上来。她们老泪纵横,满目苍凉。儿子战死,儿媳被掠,就连年迈的小孙子,也因为这群畜生不给口粮而被活活饿死。她们早已心如死灰,不求苟活,只求有人能杀了这群恶贼。“楼下的人听好了,你们若是一日不放粮,那我便每日杀一人,若是一月不给放粮,那我便杀尽全城百姓。”
陵县确实易守难攻,但夜泽川的军队扎营在附近,不让城内人进出,封死了他们的食物来源,也相当于将他们逼入绝境。城内如今战士居多,胃口抵得上普通人饭量得三四倍,被困在这的半月,他们整日吃不饱,哪还有精力守城。而原本北平候还有几个同谋可以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中,但不知为何,迟迟未曾来救援。北平候不知道的是,夜泽川早已派人荡平了龙虎山,而与他共同谋划此事的林武将,也被他在路上一举歼灭。此战,北平候必输!只是,看着城楼上的几个妇人,夜泽川陷入了沉思。见统帅有几分犹豫,营中军师上前劝说,“王爷,我们万不可服软,北平候定是走投无路,才下此狠心。”
“城中百姓,算去战亡之人,最多也只剩百来人性命,而我们只再拖半月,届时他们定会因粮草不足,打开城门与我们一搏,如此这般,咱们才能用最小的损失,获得胜利。”
“夜王殿下果真如传闻中那般铁石心肠。”
话语间,城楼上之人已然没了耐心,若是不拿出点真动作,怎能威胁到人。那人嘲讽出口,随之大刀一挥,妇人衣物便随着手臂,落下城楼。断臂残骸跌落泥土,似在哭泣。“别看。”
夜泽川当即将手覆在夭夭眼间,然后朝夜七开口:“你先将王妃带回去。”
“我不走,我就留在这里。”
知道今日两军谈判,夭夭特意跟过来的。不为什么,就是为了和夜泽川一起面对一切,而今日无论夜泽川作何抉择,夭夭都不会干涉。只是看见方才那血腥画面,她难免有些不适。夜泽川没执意送走夭夭。攥紧手心,夜泽川继续保持漠然。对他而言,若此时是露出破绽,城楼上的叛军便会觉得这一招十分好使,转而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沉眸,夜泽川道:“你觉得本王会为了一个人的性命而给你们留活路?”
“究竟是说,是你们把本王想得太善良了,还是你们根本不了解本王是何种人?”
“夜泽川,你奶奶的!”
闻言,楼上的人朝空气下方淬了口口水,“行,是老子小看了你。”
“既然没有用,那你便去死吧。”
说着,他一把揪过妇人的衣领,毫不犹豫的将她丢下城楼。这次,夭夭背过了身子。回到军营,夭夭脸色泛白,那残忍血腥画面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夜泽川掀开帘帐就见女子坐落床上,似在游神,只是那脸色,怎么看都不好。“你可觉本王残忍?”
夜泽川落座,语气平淡。“不知道。”
夭夭摇头,眼里带着几分迷茫。“若是我应了他们,日后只要他们有需求,便会用城中百姓性命威胁,届时,如何破城?”
夜泽川此人做事,从不向屑于向人解释,也不怕他人误解,可偏偏怕今日冷漠之举,会让夭夭疏远于他。因为情,他也有了害怕和顾忌之物。“我知道,只是心里依旧堵得慌。”
“明日是否还有人会被丢下城楼,摔得连副完整容貌都无?”
夭夭抬眸,苍白嘴唇蠕动,说话间,已然落下豆大泪珠。夜泽川未回答女子的问题,他从食盒里拿出准备好的热乎饭菜,递到女子跟前,“你今日一日都未曾进食,先吃饭。”
夭夭瞥过脸不去看他,“我没胃口,不想吃,”夜泽川手指收紧,心口有火难发。夭夭嘴上说着不怪他,可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在和自己置气,她用无声的举动谴责着自己是何等心狠手辣。夜泽川忍下心中火气,但言语中依旧能听出他隐忍的怒火,“明日你就留在营中,哪也不要去,下午本王会派人送你回去。”
说完,夜泽川抬步离去,转身的一刹那,眉眼间燃起复杂情绪。有不被人理解的恼怒,也有无能为力的不可奈何,更有与自己置气的矛盾的情。人一走,夭夭即刻拍了拍她受伤的小心灵。“柒柒,吓死我了,你说我这样做真的能改变剧情吗?”
原剧情中,北平候足足杀了城中三十余人,都未换得夜泽川松口。这三十人的性命,让他料定自己只有出城与夜泽川一战这一条活路。这一战,三千将士对八千士兵,夜泽川化险为夷,获取胜利。而当中制胜关键有二,其一,陵县放弃守,转而攻,变优为劣,其二,城中将士吃不饱,战斗力大打折扣,因此,虽兵力悬殊,最后还是有一百余人存活,但也仅仅只剩一百余人。夭夭的话没有人回应,看来夜泽川并没有走远。叹了口气,夭夭躺回床开始装睡。过了好一会,柒柒才出现。“小祖宗,回来啦。”
“回来就好。”
听到柒柒的声音,夭夭抱着被子起身,“或许我洋装生气,夜泽川依旧不会心软,但其实想想他也是对的,若不心狠,怎能制胜?”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夭夭在这边纠结的要死,柒柒好开心,“所以我们有更万全的法子嘛!”
夜泽川走到篝火旁,撇了眼正在干饭的夜月半,“你可觉得本王心狠?”
“不心狠啊。”
夜月半抬眸,将口中的饭菜咽下继而开口:“王爷,您比这更狠的事情都做过,这算什么啊。”
夜月半说的诚恳,可头顶之人在听到这后半句话后,才消散的乌云,立即又化为了黑风暴。方才听到夜月半说他不心狠之时,夜泽川心中竟然有些开心,可下一秒,开心便消散得无影无踪。然而月半并没有察觉到他家主子的不对劲,“王爷,您问我这个问题干嘛?”
他家王爷往日说割人舌便割人舌,若是说他因为今日之事,而有丝毫自责,那夜月半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夜泽川黑着脸,问他前面的话,“本王做过什么心狠手辣之事?”
感受到周遭的低气压,夜月半终于有所察觉,在凌厉的刀眼下,月半不断吞咽着口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