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铭社长抱走碧红后,纷乱渐渐平息了下来;丁希蕊在几个社员安抚下,也冷静下来,在一旁窸窣地啜泣着,倒是一副受难者的可怜相。
小童坐在她身边,没有出声安慰。他反而看着张笑艳,看着她沉默不语,冷凝依旧的脸。
他其实一直把张笑艳当作舞台最好的对手,也许有爱慕,但只是一种精神激励的感情。可惜女人善妒的心,并不了解男人原来可以把某些异性当作无性别,纯粹是伙伴,是朋友来看待的。
因为丁希蕊的嫉妒心作祟,以致发生了这样遗憾的事。按照一般人反应。即使不惊慌失措,也必有些许的愤怒不满。但张笑艳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一张冷凝的脸。
就是这样教小童感到不解,感到张笑艳的特别。在他看来,张笑艳既不为丁希蕊的恶意攻击感到害怕气愤,也似乎并不为碧红的因她受伤而感到遗憾难过。她到底在想什么呢?他实在不懂。就连谣传说她和他有过暧昧的肉体关系,她竟然也不辩白,冷静的一张脸完全教人看不出所以然。
因为张笑艳这些无动于衷的反应,连带的使小童的态度受到影响,而变得莫测高深。结果使得丁希蕊的误会越来越深,而做出了这件失控的傻事。
丁希蕊还在哭,却不知怎地。让他十分烦躁起来。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是她自己的错,她还有什么资格以这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在哭泣?
他一直没有出声安慰她。他知道和丁希蕊之间是完了。
“别哭了!没事了!”一旁的社员拼命地安抚丁希蕊,其中一两个还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开口安慰她。
远远坐在一角的张笑艳,冷冷地看着丁希蕊哭泣的脸,看着看着竟看成了秦可咪的脸。她用力甩头,冲出去;坐在她旁边的阿祥一呆,跟着跑出去。
“等等我!张艳!怎么搞的,你怎么突然这样冲出来?”阿祥边喘边问。
“没什么,我只是不想看到哭泣的女人的脸那样可怜兮兮——因为,明明是她的错……”
“原来你真的受不了她——”
“也不尽然,我只是不想再看到哭得可怜兮兮的女人的脸。”
“那有什么差别?还不是都一样!”阿祥走脱了步,赶上来说:“走慢点!你要上那去?”
“医院。”
“医院?那家医院?你知道他们送碧红到那家医院吗?”
“猜吧!这附近就这么点大,你看他们会送碧红上那家医院?”
这附近只有一家大型综合医院。他们运气不错,走进医院,就在急诊室附近看到了玫子。
“玫子!”阿祥喊她。“情况怎样?碧红要不要紧?”
“已经没关系了。”玫子说:“医生说没有伤到要害。刀插入肉也不深,数个药,好好休息几天,等过些天伤口愈合就没事了。”
“需不需要住院?”
“那倒不用。医生说休息一下就可以回去了。只不过这段时间要记得定期来换药。她现在人在里面休息,大铭社长陪着她。”
他们一起进去看碧红。碧红的脸色看来有点苍白。不过精神好像还不错。
“碧红,”张笑艳说:“谢谢你为了我——”
“我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社长。”碧红因伤而显得薄弱的语气,听起来竟那样铿锵有力。
大铭社长握住了碧红的手,轻声说:
“你真傻,为什么要那么做!”
“为什么?”碧红忿忿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应该有数!”
大铭社长避开话题,问阿祥:“那边情形怎么样了?”
“还好。没有引起什么大骚动。我和张艳离开时。丁希蕊已经平静下来了,小童在那里照顾她。”
“社长,谢谢……”张笑艳突然开口。
大铭社长看着她,神情一松,释然说:
“你没事就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