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应该由我说才对。”韩劭刚说了这句话后,外头就没有任何声响了。
保罗在门后等了一会儿,都没再听到他的声音,满心以为他识相地走了,喜孜孜地准备享用季曼沂这块甜美的点心时,忽然背后—声轰然巨响,他惊骇地回头一看,铝铁制的门框变形,玻璃碎裂飞进,碎渣喷上他的脸,刮花了他脸上的皮肤。
在一片狼藉中,只见韩劭刚手上握着原本挂在屋外墙上的灭火器,踢破挡路的玻璃,怒气腾腾地跨进屋内。
“你没事吧?”韩劭刚很快找到季曼沂,她像是吓傻了,不过看起来还算好。
“我——我没事了,谢谢你来救我……”她愧疚又感激地低下头。
韩劭刚漠然点点头,没有立即追究她的莽撞,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教训那个妄想染指曼沂的混帐。
“说!你把她骗来这里,想做什么?”他手上还抓着灭火器,蓄满怒气的高大身躯,气势十分骇人。
“我……我没有……”保罗很怕他用灭火器砸自己的脑袋,他不想脑袋开花,吓得步步后退,但很快就无路可退。
“你还敢说没有?”韩劭刚丢下灭火器,金属外壳撞击地面发出锵咚的声响,但保罗根本没时间高兴,因为韩劭刚已抓起他的领子,一拳打断他的鼻梁。
保罗捂着狂喷鼻血的鼻子,刚躺到地上哀号,又随即被拉起来继续狂扁痛打。
季曼沂第一次发现,向来斯文的韩劭刚,发起怒来竟然也这么可怕。她这才知道,自己其实并不是那么了解他。她所认识的他,恐怕只有一半而已吧?
“啊!求你饶了我,不要再打了!”
无论保罗怎么求饶,韩劭刚就是不手软,像他这种败类,打死也不可惜!
“好了,放过他吧,我们快走!”季曼沂很怕保罗的父亲回来,叫来警察抓走他们,虽然错在保罗,但是经过这次教训,她已经不敢再相信法治和人性了。
“哼!”韩劭刚将被打得宛如破布娃娃的保罗扔在地上,随即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开。
一路闷不吭声回到旅馆,韩劭刚立即开始动手收拾物品,没有看季曼沂一眼,也不和她说话。因为太过生气,所以他无法开口说话,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把她掐死。
“韩……韩劭刚?”季曼沂像只被主人忽略的可怜小狗,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她从未像这样被人彻底忽略,她不但歉疚心虚,而且觉得好难受。
“什么事?”韩劭刚语气生硬,态度冷漠地继续收拾东西,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我知道我不对,不该随便相信人家,是我错了……”没有任何借口,她完全承认自己的错误。
总算怒气稍敛,他停止忙碌的动作,冷冷看着她。“现在你知道自己有多天真愚蠢了?”
想到她险些遇到的危险,他便又急又气。
“是的……”若是以往,有人敢说她愚蠢,季曼沂绝对不会轻饶他,然而这回她也深深明白是自己错了,所以只是垂着头,乖乖任他责备。
见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韩劭刚也不忍心再责怪她,叹了口气,放柔语调告诉她:“去收拾你的东西吧,我们马上离开。”
“我们要离开?去哪里?”她诧异地问。
“这点我还没想到,总之先设法离开天使岛,我打了保罗,我想他父亲不会就此作罢。”
那天面试时稍微谈了一下,他多少了解那位老人刚愎自大的性格,若不想被栽赃送进牢里,他们最好快溜为妙。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她咬着嫩红的唇办,深深自责。
“算了!事情都发生了,责怪你也没有用,赶快把东西收一收,我们马上去搭船。”他收好了自己的衣物,转而替她收拾东西。
他们两人几乎是两手空空的来到这时空,身上的物品所能交换的也有限,所以其实没什么东西好收。
“可是我们没有钱买船票。”她想起最重要的问题——没有钱!
“这点我会想办法,先下楼吧!”
他将桌上最后一样物品扔进行李袋里,随即拉着她下楼。
贪婪小气的旅馆老板正坐在柜台后,一双势利的芝麻眼像看贼一样盯着他们。
虽然拿了韩劭刚的手表,但是想到让他们“白住”了这么多天,他心里还是很不痛快,认为自己亏大了。
“我们要离开了,剩下的房租钱跟你换抵现金。”韩劭刚一到柜台前就直接开口,不但旅馆老板大吃一惊,连季曼沂也诧异万分。
他在作梦吗?他以为这个吝啬鬼老板会给?!
“开玩笑!我们当初约定好两个礼拜的食宿,现在你不住是你自己的问题,我干嘛给你钱?”旅馆老板跳起来大吼。
比起免费的房间,钱财更让他视若性命啊!
“我一直没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