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先让他替环哥儿治疗吧。环哥儿已经晕厥,他若出事,老太太可不会饶人呢,家法四十杖,那可是能死人了!”
张氏最后一句,是瞪着两名婆子说的,言罢一挥手:“木香,带路请王太医请往东厢房去!”
两名婆子迫于张氏目光吓得一瑟缩,倒底闪开身子。
张氏眼睛不睬李纨,径直走至贾兰身边,抚摸贾兰脸颊笑道:“兰儿还疼不疼?”
贾兰吞下止疼药好多了,忍着不适摇头:“大祖母,兰儿好多了。”
张氏笑道:“哎哟,兰儿真勇敢,脚踝肿成这样了,也不瞎哭瞎闹,真是个懂事好孩子,怪不得老祖宗疼兰儿呢,天天嘴里不住口念叨兰哥儿,听说兰哥儿念的好,可高兴了,只夸赞兰哥儿肖父,长得可真俊啊,真聪明啊,把他几个叔叔都比下去啰,将来肯定要做状元郎呢!”
贾兰这些年天天接受母亲训教,就是长大中状元,登龙门,做高官。闻言十分高兴:“兰儿一定不辜负老祖宗期盼!”言罢我羞涩莞尔:“还有大祖母!”
张氏微笑点头:“好,真是好孩子!”
贾兰一高兴忘记疼痛,叽叽咕咕给张氏言讲学堂事情,老太爷打了谁谁的板子,夸赞了谁谁,等等云云。
祖孙两个笑盈盈的说着话,亲密无间,期间贾母派人来探问贾兰可好,赏赐了人参燕窝两大包,吩咐快些等给母子们补身。
贾兰更加确定老祖宗钟爱自己,喜滋滋的小嘴更是吧嗒不住。李纨愣愣落泪,愣愣笑。直至同仁堂大夫到来。
大夫见李纨伤重,原是要先给李纨处理,李纨坚持先给兰儿正骨。张氏为了节省时间,只得依了。
正骨可是很疼的,贾兰被张氏抱住,小手都把素云手臂都捏青了,硬是咬牙一声没哭。
张氏见惯了贾府里教养的哥儿们,心中不得不暗中夸赞一声李纨,自私且自私,很会教导儿子。兰儿若是不继承母亲的吝啬自私,将来必定大有出息。
少时,大夫给李纨诊断,却是大腿粉碎性骨折,需要卧床一百天。
张氏甚是担忧:“能偶正常走路吗?”
大夫笑答:“凡到我同仁堂就医者,还没有抬着出门的。“
张氏搁着竹帘只作揖:“这就好了。届时,我荣府定当奉送金匾一方。”
李纨母子无碍了,贾环却还没有消息,一个个打探丫头只说,尚在缝合,四爷没有清醒。
一时又说正在敷药,四爷依旧未清醒。
二房与王家挫伤交涉之事也没有进展,张氏心中焦急万分。一时冥思苦想,这事儿王家若是揪住不放,再牵出马道婆,最后牵出元妃巫蛊求子事件,可就糟了。
再说迎春,贾环这边昏昏沉沉,探春抽抽噎噎,迎春不停安慰她,给她鼓气,也是脱不开身。
迎春知道凤姐父亲已经进府,只是没有结果,心下惶恐,坐不安宁,心中牵挂贾王商议结果,也在考虑这事儿,如何才能善了呢,心中祈祷,赔钱赔银子配面子都好,只要不牵扯出大祸就好了。
后来实在难熬,也顾不得扰乱母亲了,热锅蚂蚁似的,不时走来悄声询问。
“二哥哥有信么?“
“凤姐姐呢?”
“老祖宗也没信儿?”
张氏一次次摇头,迎春心中毛喳喳的,张氏自己心中也是慌乱。
寅时,贾王和谈参商终于有了消息。王子胜原本对妹妹枉死十分怨怼,只说自己不能做主,要等王子腾回家再说。贾母不得已将王氏所犯摊开,贾琏更把马道婆子当面审验,马道婆子交代了王氏如何行巫蛊诅咒,然后又说自己如何收了赵姨娘银钱,再行诅咒,只为赵姨娘下诅咒在先,王氏在后,故而王氏先行发疯,本来只要摁住了不致送命,却不知道如何出了岔子。
王子胜气焰顿时矮了几分。贾母便晓以大义,说是王家倘若不能接受和解,硬要兴诉讼打官司,也只好让马道婆子上堂佐证了。那时候贾府王府命运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王子胜当然不想两败俱伤,在凤姐眼泪攻势之下,王子胜屈服,代表王家答应将王氏之死定位失足落水,同意举丧。
据说,薛王氏不服,嚷嚷要报官。贾政硬气一回,将纸人以及马道婆的招供摔在薛王氏面前:“此事摁住,大家还是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