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这些日子,他给方清月吃好喝好,但当时因为囚禁而削减下去的脸,却还是未能恢复如初。
只是一张小脸这样落在他的大掌之中,白皙的肤色与古铜色对比鲜明,一时间令沈玉寒喉头蠕动。
暧昧在空气中涌动,将两个人都裹挟在其中。沈玉寒捏着方清月的下巴凑近,轻轻地吻了上去。
“你责怪我背地里帮你不同你讲,可你遇到难事,也并不想来求助于我。”他神色的瞳仁牢牢地将方清月锁在其中,眼底写满未知的情绪,“方小姐,你可真是不讲道理。”
他身为外姓王,又是督察院首尊,何尝说过这般服软的话?
即便只是闺房之乐,方清月眼圈也是不由得一红。
自重生归来之后,她无时无刻不在警醒自己。前世受的那些苦令她对人多有防备,可沈玉寒对她的态度,以及替她做的那些事情,总叫她心底发软。
她闭上眼,一双白皙玉臂轻轻勾上沈玉寒的脖子。
翌日一大早上朝之时,宁良才又开始弹劾沈玉寒。
他将文书交至服侍皇上的宫人手中,沉声道:“建安王品行不端豢养外室,却要叫我们这些官员与他一同承担谩骂,实在可恨。还请皇上明察,不要叫官员寒心,叫百姓寒心。”
听闻宁良才旧事重提,皇上眉头皱起,语气冰冷道:“此事不是已经提过一遍了?宁爱卿没有证据,可不要随意诬陷其他官员。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倘若这次你也是无证攀咬,朕便要罚你了。”
“微臣的确拿到了证据!”宁良才又承上一份文书,文书中正是沈玉寒派人替方清月修葺方家旧宅的证据。
“人人皆知那方清月是罪臣之女,王爷却与那方清月走得极近,甚至还替方清月修葺方家旧宅。”宁良才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那方家旧宅,原本也是合该查抄的。但方家女失了清白,又退了婚,加之那方家旧宅又实在破旧,此事才可作罢。如今方家旧宅被修葺一新,还是王爷一手操办,说他二人毫无私情,便能有人信吗?”
皇上亦是皱了皱眉。
所有朝臣皆在此,即便他有心偏帮沈玉寒,也是不行的。
不过心里,皇上倒对此有些不屑。
朝中这些官员,有几个没在外豢养外室,又有几个未尝出入过风月之地呢?
但因着沈玉寒外姓王的身份,朝中的官员都时时刻刻盯着沈玉寒,揪着他一点错便不放。
只是他身为帝王,自然还是要取中庸之道。此事需得秉公处理,不然恐怕难以服众。
“沈爱卿,对此你可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沈玉寒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面上神情没有半分慌张:“方清月先前乃是微臣侄儿的未婚妻,只是她父亲亡故之后,她又因故失了身子,不得已同侯府退婚。”
“方惜福的确通敌卖国,可此事方清月是不知情的。即便她是罪臣之女,如今落入这般局面,也算是凄惨。”
“微臣虽然不算什么良善之人,可作为督察院首尊,实在瞧不得一个柔弱女子在如今盛世,还要饿死。更何况,退婚一事,侯府也并非算得上半点错也没有,我也是出于私心,想弥补一些。免得在外人眼里,沈氏实在太过冰冷无情。”
他站直身子,不偏不倚同皇上对视。
闻言,皇上偏头瞧了宁良才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