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为了表示出慈母的姿态,将萧少玹叫到了永宁宫兰台殿,将画师呈上来的画像给萧少玹看,并对他说:“你看中了哪一个,尽管告诉本宫,本宫定会成全你。wkhydac”
说得比唱得都好听。
其实萧少玹明白,皇后把选妃搞得风风火火,只不过是要做给嘉和帝看而已。具体的正妃人选,在她提议给他选妃的那一天,就已经定好了。
二皇子萧少璟正和皇长子萧少瑜为了太子之位争得不可开交。嘉和帝明明知道两个儿子现在就像是两只斗鸡一样,争得眼睛都红了,可他就是装聋作哑,不管也不问。
这么个关键的时期,任何一个成年的皇子都是一股不可小视的政治力量,萧少玹在这场争夺中是站在二皇子一边的,皇后便想在他的婚事上做文章,选一个能控制住的自己人做他的正妃,以求牢牢把他捏在手心里,绑上萧少璟的战船。
甚至连皇后给他选的妃子是谁他都已经打听到了,成安侯郭亮的孙女,含山县主郭端绣,她的母亲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一个脑子不大灵便的愚蠢女人。
所以钱皇后问起,萧少玹恭敬地道:“儿臣年轻识浅,也不明白这些,还请母后为儿子长长眼。”他生母位分低,且生下他不久就去世了。孙贤妃无子,皇上让孙贤妃把他抱到得月宫中养大,本来孙贤妃母族势力很强,可是后来她的父亲,也就是萧少玹名义上的外公战死,孙家再没有出色的人才,家族沦为二流。
萧少玹为了在宫中立足,不得不依附势力强大的钱皇后和二皇子,可到底自己的命运被别人摆布这种滋味并不好受,尤其还是婚姻大事。
他心中烦躁,终究还是控制住了自己。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韩信也是先有□□之辱,后来才成就了那样一番大事业。既然自己所谋者大,又有什么是不能忍耐的呢!
郭端秀就郭端秀吧!自己先把她供着,等自己得势了,再好好收拾她不迟,那时自己喜欢的女人,还不是得乖乖投入自己的怀抱。
想到这里,眼前就浮现出了陆清岚那张清秀明艳的小脸。
钱皇后听了这话,不由满意地笑了起来。“这总是你自己的亲事,王妃娶回家里,是要同你过一辈子的,还是找个时间让你见一见,再做定夺。到底把那一叠画像塞给了萧少玹。
萧少玹从钱皇后的手上恭敬地接过贵女们的画像,一张张耐心地翻看,翻遍了所有的画像,都没有瞧见陆清岚的,他心中有些不满,陆清岚是侯府嫡女,完全应该在列的。
在陆清岚还是个小女娃的时候,萧少珏就注意到了她的与众不同,随着她慢慢长大,更是让他生出了几分好奇和喜爱。自从上次三公主生辰,他见陆清岚已出落得清丽脱俗,不知怎地更是时时想起这个小姑娘。
他也不知道陆清岚是哪里吸引住了他,但可以肯定的是,绝不仅仅是因为她拥有一张千娇百媚的脸蛋。何况她手中的金矿,他是志在必得的!
萧少玹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把画像还给钱皇后道:“儿子看得眼睛都花了,只觉得哪个都很好,儿子还是偷个懒,请母后帮儿子决定了罢。让母后费心,儿子在这里先谢过了。”
钱皇后见他如此上道,心里十分舒坦:“也罢,既然你如此坚持,本宫就替你好生选一个才艺双全温柔贤淑的王妃。”
萧少玹当即跪了下来:“那儿子就在此谢过母后了。”
萧少玹在永宁宫兰台殿同皇后虚与委蛇了一番才辞别出来,回到得月宫立刻就叫了李世进来。
这李世本来是钱皇后和二皇子安置在他身边监视他的,和钱皇后宫中的太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他们却没有想到,萧少玹手段了得,早已把李世收服了过来,李世如今有点双面间谍的味道。
李世给萧少玹行了礼:“殿下您有何吩咐?”
萧少玹沉吟片刻才慢慢道:“再过五天,皇后打算让这次参选的贵女到宫里参加赏花宴,你去账房支取五百两银子,走一走皇后身边大嬷嬷的路子,想法子加一个入宫的人选。”
李世吃了一惊:“殿下,这太冒险了。”若是叫皇后知道了,岂不是要对萧少玹产生了怀疑。萧少玹行事一向谨小慎微,今儿个的表现却有些急躁了。
萧少玹淡淡道:“你小心些,别让人抓住把柄,想法子让皇后别怀疑到咱们头上。这事并不难办。皇后刚才给我的画像有几十幅之多,她又怎么能一一记得那是谁,只要选妃那一天能入得宫来,倒时我自会求恳皇后让我自己挑选侧妃,我一旦选中,皇后也不能说什么。到时候咱们再把这一切想法子栽赃到大嬷嬷头上,只说她收了长兴侯府的银子才帮他们办事。大嬷嬷唯一的儿子就捏在咱们手上,她不敢反抗的。”
他虽如此说,但李世还是觉得这个计划太过冒险仓促,可他知道这位主子的毛病,一旦决定下来的事,是不容许任何人反驳质疑的,他也不敢劝,听得长兴侯府四个字,只道:“殿下是看中了长兴侯府的哪个姑娘?”
萧少玹一字一顿地道:“长兴侯府六姑娘陆清岚。就算我不能娶她做正妃,我也一定要让她成为我的侧妃。”光是那座金矿,就得把她捏在自己的手心里。
李世的面前就浮现出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来,心说难怪四皇子要冒险,这么一个出色的小美人,谁不爱呢?
陆清岚并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这日她正在漪澜小筑做针线,姐姐出嫁,她不好给姐姐添银子,便想绣些荷包香囊之类的小玩意送给姐姐,也算是自己这个当妹妹的一点儿心意。
墨香风风火火地跑进来,道:“小姐,宫里来人了。”
陆清岚这些年因为作了三公主的伴读,宫里三天两头往她这儿传旨,她早就习惯了。一边叫丫鬟们收拾针线,一边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吩咐墨香给她更衣,一边教育墨香:“我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要这么毛毛躁躁的,你这个性子啊,还得跟着墨菊多学几年。”
墨香一边点头受教一边道:“姑娘,奴婢记住了。不过这次来传旨的是永宁宫的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