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价的赔偿金像座大山一样压过来,她呼吸几乎都要停止了,他明知道她拿不出,还故意这样说,水眸里冒着愤怒的火焰。
他的指尖划拨着她下颚的曲线,动作缓慢而别有深意,仿佛是在逗弄掌心的猎物。四目交缠着僵持,没有人做出让步或是出声,似乎只要一开口谁就是输的那一方。
下颚上一阵冰凉,他一贯温热的指尖今天却冰冷异常,此刻絮儿的心底也是寒冷一片,做着激烈的挣扎,她恨死了这个魔鬼,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可偏偏要违背自己的意愿说和他在一起的话,这比杀了她都让她来得难受。
他琥珀色的眼眸里已经出现了不耐烦,指尖挑起了她披散在肩上的秀发,嘶哑的嗓音里每个字都散发着威胁,“我再给你十秒钟考虑。”
她花费了全身的力气努力保证冷静,她太清楚自己的处境,除了答应别无选择,缓缓地闭上眼睛,机械地说着,“好,我会对他说。”
“我要你现在心甘情愿说一遍给我听。”他鬼魅般的嗓音像梦魇一样钻进耳朵里,“你要一辈子跟我在一起。”
“我……要一辈子跟你在一起。”她的意志似乎被操控了一样照着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他的气息突然靠近,贴在她耳侧冷冷地警告着,“记住你说的话,我不容许任何背叛。”
什么?她瞬间睁开眼睛,隐约有种落入陷阱的感觉。
纤腰上一紧,他的手臂圈住她,气息逐渐微弱起来,眼里却带着阴谋得逞后的满意笑容,“你是我的了,永远都是,谁也别想抢走你。”
从没有见过这个魔鬼笑过,她有刹那间的呆滞,可被他拥住的身体一下子感受到他全身好象在发寒,这是发高烧前的征兆,她心中的警铃一响,转头看向他的脸色,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
“你需要休息。”她不由分说扶住他,扶他躺到床上,然后替他盖好被子。
她按下床头柜的灯,照亮了视线,摸了摸他的额头,烫手的厉害,不禁自言自语着,“不行,好象高烧了,得去叫杜朗,可能伤口感染了。”
“不要叫他。”闭着眼睛的他突然捉住她的手,呓语着,“只要你陪我,陪在我身边。”
知道这是他在说糊话,但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心底泛起若有似无的甜味,弯下身哄着他,“我不会走,我去给你拿药,你中午吃了药,可晚上还没吃呢。”
她的手心被贴在他唇前吻了吻,暖暖的温度瞬间从手心扩散到心里,双颊不自觉一烫,羞怯地抽出手,赶紧去给他拿药。
她不是医生,不懂这些医学方面的知识,他这样发着高烧很有可能情况出现了变化,她喂他吃完了药,打算着再观察看看,如果高烧不退的话,她就要去叫杜朗了。
她拧了毛巾放在他额头上,在他床沿刚一坐下,见他的手在床沿上乱摸,然后抓住了她的手拉到胸前,俊容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其实他生病的时候比平常可爱一万倍,她呆呆地望着他笑得像孩子一样的纯洁笑脸,似乎忘记了过去不愉快,心情也不由跟着好了起来。
她打了场瞌睡,再想去给他换毛巾,可无论她怎么动,他就是不放手,反而把她的手当成所有物一样牢牢抱在胸前。
她无奈地苦笑着,去摸他的额头,烧好象退,再一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她放心了许多,趴在床沿又睡着了。
夜里她的身体被移动了几下,然后躺进了温暖的地方,她睡得香极了,感觉做了场美梦,梦到小时候用功读书,半夜睡着了,外婆抱她进被窝的情景。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痒意给惊醒的,脖子上热热的,一下一下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扑在脸上。张开眼睛她吓了一跳,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躺在他的身边。
最要命的是她现在整个人窝在他怀里,他的手臂抱着她,两个人的姿势亲密极了。
他眼眸里扬起和煦的浅笑,“你醒了。”
这个魔鬼竟然又冲她笑,这下她的心脏被吓得不轻,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他,慌乱中身体一下失控摔到了地上。
她抱着快要裂开的屁股,吃痛地惊叫着,“好痛。”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皱着眉头趴在床沿俯看她,大掌伸到她面前,“把手给我。”
她下意识把手放到他掌心里,宽厚而温暖,他稍一使力,她就被拉着坐到了床沿,迎上他灼人的视线,她本能地低头看到小礼服的吊带不知什么时候下滑了,雪白的乳沟清晰可见。
她倒吸了口气护住胸别过身去,耳后响起他沙哑的磁性嗓音,“我来帮你。”
垂下去的吊带被火热的手指拉了上来,安稳地停在她光洁的肩上,她咬起唇没敢回头,直直跑进了洗手间里。
第一百八十九章 独处早餐
梳洗完毕的她在房间里无聊地来回走动,浴室的门缝里传来水流声,过了一会,低沉的声音溢了出来,“拿浴袍给我。”
“哦。”她应了一声,乖乖地拿了干净的浴袍从门缝里递过去,然后又开始盯着脚尖,在房间里从这头走到那头。
浴室门开了,他带着一身干爽的气息扑了过来,直直掠过她。见他拉开衣橱,旁若无人地脱掉身上的浴袍,露出肌肉结实的身材,她涨红了脸转过身去。
看着自己身上的小礼服,经过了一夜的睡眠,已经被揉得像皱巴巴的咸菜,顿时烦恼不已,总不能穿这种衣服去片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