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做此事的不是兄长萧瑜,而是父亲萧三飞。
&esp;&esp;那场面怎么个骇人,五脏皆见,脑浆满地,流血成泽。萧三飞还用惠贵人之血,在长秋宫前,绘了一副鬼神之画,以祭萧辰钰在天之灵。
&esp;&esp;血迹干涸,腥臭味愈浓,一群虫蚁苍蝇攒聚仆缘,让人作呕。
&esp;&esp;萧氏攻入皇宫的前一刻,薛伯容易服杂于宫人之中,与一老宫人,着忙逃出皇宫。
&esp;&esp;老宫人是惠贵人心腹,心思极其玲珑,带着薛伯容,卷怀黄白物,往益州去,打帐将就挨过日子。
&esp;&esp;薛伯容此时是半个小大人,得知母亲的性命是被如此残忍了结,怎能不悔不恨。他悔自己为了逃命而置母亲遗骸于不顾,又恨萧氏惨刻无人性。
&esp;&esp;薛伯容与老宫人夜住晓行,磕磕绊绊的到了益州汉中。途遇汉中侯顾护之妻关氏,正挈儿携婢,乘香车归宁。
&esp;&esp;关氏之儿,名叫顾世陵。他体质薄弱,忽遘寒疾,壮热缠身,投以妙剂,病势仍沉重,似将咽气。
&esp;&esp;顾护嬖爱小妻非常。小妻貌波俏,常拿鼻子观人。关氏色已衰,只能母以子贵,若儿死去,她在府中是无地无位,还得承小妻颜。
&esp;&esp;关氏生就有傲骨,想到此,酸鼻泪流不住,解衣带挂于梁,几欲自缢了结性命。她又贪生怕死,脖颈才挨上衣带,身子就颤笃笃的失了力气,身子一歪,跌在地上,放声大哭道:“天公何故待关氏如此残忍?”
&esp;&esp;关氏忽而痛哭自己不幸,忽而诅咒天公不仁,又忽而祈祷儿病瘥。
&esp;&esp;薛伯容与顾世陵年龄与身姿相像,容貌竟也逼肖。
&esp;&esp;让薛伯容与他将就挨过日子也不是办法,倒不如寻一户人家安顿下来。
&esp;&esp;老宫人心里想着,忽然攒一攒眉儿,有了主意,将薛伯容改容换髓,伪装成顾世陵的模样,仔细一瞧,容貌伪装得一般无二。
&esp;&esp;他喜上眉梢,寻了一日月色不明时,把才然几尺长的薛伯容装入一包袱中,自己扮作仙人飘飘然之态,背着包袱,前去会见关氏,道:“吾有起死人而肉白骨的仙术,顾公子命不该如此损,故而前来施仙术。”
&esp;&esp;关氏哭了一日一夜,两眼红肿不堪,半信不信信老宫人之言,纠结半刻,心想死马当活马医,也就信了老宫人之言。
&esp;&esp;关氏引着老宫人到顾世陵面前,并促他立即施仙术救人。老宫人微微一笑,打上一躬,道:“施法术时,外人不可观看逗留。”
&esp;&esp;关氏叵耐,带着眷属离开。
&esp;&esp;她们前脚刚走,顾世陵后脚命丧黄泉,老宫人让包袱里的薛伯容出来,并趁尸体温热未僵硬时,将尸体凹成婴儿蜷缩之态装入包袱。
&esp;&esp;关氏一行人就在门外候着,老宫人做完以假冒真之事,假门假氏的低低念起仙语,声音不大,屋外人正能听清。还手舞足蹈的,拿着一根拂尘,做些奇怪的姿势,黑影儿投射到纱窗上,倒真像在施法术。
&esp;&esp;约莫半炷香过后,老宫人从屋内出来,满头是汗,气喘不定的说道:“公子已瘥,可惜壮热多日,脑袋烧糊涂了,许多事情已记不清,夫人心要放宽,莫多嘴追问,且莫把吾施法术一事告知他人,否则吾会亲自收回顾公子之命。”
&esp;&esp;老宫人说罢,飘飘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