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被绑架的可能性不大,上回那两个绑匪已经判刑。不会这么巧,又有新的绑匪盯上你家孩子。”警察给我吃宽心丸。
“那如果我孩子被绑架了,谁来负责?”对于警察的敷衍,我很不满,质问道。
“没有谁对你孩子负责。”警察冰冷的语气说。
“你们作为警察,怎么能这么冷漠呢?你们拿着纳税人的钱,老百姓遇见了不法侵害,难道就束手无策了吗?”我急得口不择言。
“你上回来,我们就跟你讲了,要立案,得失踪人超过二十四小时。你说被绑架了,没凭没据,还是上回那个话,说不定你孩子去了别的同学亲朋家串门了。”警察说,态度已经不好了。
“我也已经告诉过你们,她在这个世上,只有我一个亲人,在没有亲朋好友,根本就没地方可去。”
“那你就回家等待,等她回家,或者有人跟你联系。要我们立案,你明天这时候再来。”说完,警察就下了逐客令。
我没办法,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开着车走在路上,我一遍一遍幻想:我到家时,悦悦就坐在家里等我呢。
然而,事实是,家里空空荡荡。
我坐在大厅里抽烟,一支接着一支。
零点的钟声敲响,我拖着极度疲惫的两腿,走出家门,开上岳红那辆天蓝色法拉利612,幽魂一样在大街上游荡。
希望在哪个街角,突然与悦悦相遇。
我缓缓地驾车,在空空荡荡的大上海街道上慢行。
走过一条一条街,却没有悦悦的影子。
整整一夜。
第二天早晨,我回到了家里。
第二天,
第三天……
第二天晚上,我终于在派出所立上了案。
但是,苏岳就像在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无踪无际。
第三天,就是我向林晓求爱的仪式当日。
我哪里还有心情?
当礼仪公司打来电话时,我颓废地告诉他们:“活动取消。”
为此,我赔偿了对方四十万元的违约金。
我每天白天黑夜地上街转悠,有时步行,累了就开车,希望找到失踪的悦悦。
而派出所,我三天里去了无数次,希望获得悦悦的消息。
然而,一点线索都没有。
时间到了第三天晚上,我心灰意冷地回到别墅。
距离老远,我望着这座我居住了两年有余的别墅,里面一片黑暗,心里油然而生一阵悲凉。
岳红把女儿交给我,我却没有带好。而她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对得起她啊?
二十五岁的我,平生第一次黯然流下了愧悔的眼泪。
我失魂落魄地来到别墅,打开门,跌跌撞撞沿着步梯走上二楼。
二楼客厅的门大开着。
这些天懵懵懂懂的,我已经记不清出门时有没有关门。
我一步迈进门里,黑暗中,一双幽幽的眼睛射在我身上。
我吓了一跳。
“谁?”我惊恐地喝问道。
“是我?怎么?才三天不见,你怎么像一只鬼?”是悦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