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紫丽也答应了。
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呀?我签署的文件和讲话录音,都没有这套别墅。
趁着等物业人员间隙,我问男人:“你说这别墅是你买的,你什么时候买的?花了多少钱?能不能把购房手续拿给我们看看?”
“你是谁呀,有资格看我的资料吗?我花了多少钱,与你有关系吗?”男人一嘴尖刻,含讥带讽。
“这套别墅真的是我们的住房,物业和保安都清楚的。前一段时间,我们突然遭到了绑架,这不,刚刚逃生回来。你说你买的,有什么凭据,花了多少钱?我想了解一下。”经历了荒岛劫难,我沉稳了许多,耐心地跟男人说。
“编,你接着编。还遭遇了绑架,才回来?就看你们俩这一脸的农村人形象,还有这身上穿的,不值半刀火纸钱。就凭这,还能住的起别墅?”
这个男人,嘴真的贱,如果是当年我在淮右那会儿,就凭他这些话,就应该去住院了。
我也就是努努嘴,点个眼的事情。
他之所以说我们像乡下人,因为在孤岛上被日晒雨淋,球磨得不成样子了。
我们正僵持着,物业的人来了,来的是一个副经理,带着两名保安。
这个副经理也姓江,过去,每当在小区里遇见,他都跟我攀亲戚,说江先生,我俩五百年前可是一家子,正宗的一家。
我迎上去,跟他打招呼说:“江经理,我们家的别墅,怎么被别人住了,还说他是主人,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江经理先是眼睛一亮,惊讶地说:“江先生,不是说你和你女儿移民去了海外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谁说我们移民了?我们被绑架了?”悦悦嘴快地抢着说。
“绑架了?不可能吧?据你们的委托人说,你们紧急移民,委托他们替你们处置资产。然后就是这位马先生买了你家这栋别墅。”江经理惊讶地说,“难道这里面有什么差错?”
“江经理,你知道这别墅多少钱卖的吗?”我紧追着问。
“你可以问买主啊?他就在这里站着。”江经理说。
“我问了,他不愿告诉我,咕哝了一句,好像说四千万。”我说。
“好像就是四千万成交的。”江经理点点头。
特么的,我们这栋别墅,至少也值六千八百万元人民币。紫丽这帮混蛋,为了尽快出手套现,居然以这么低的价格糟践了我们的房子。
最后,我只好带着悦悦去派出所报案。
面对我陈述的案情,派出所并没有立即立案,而是说给我们做一个登记,让我们回家等待,他们调查后再确定够不够立案条件。
我们已经没有了家。
从派出所出来,我拉着悦悦站在大街上,偌大的上海,却没有我和悦悦的立足之地。
放眼茫茫人海,我和悦悦居然找不到一个熟人,更别提有人收留了。
本来说好的,回到上海,我就把借舟山渔民大哥的五百块钱还给他。
我的口袋里,还装着渔民大哥的手机号。
准备回来买了手机,加他微信,把钱还他。
现在,回到了繁华的人世间,面对物资极大丰富的大都市,我和悦悦却两手空空,依然难以摆脱挨饿的下场。
人在绝境,往往脑回路清奇。
我突然想到了那天晚上第一个来我家的女人,她自称是悦悦的生母。
她说第二天晚上再来找我,谈悦悦的身世。
结果却没有来,我们就遭遇了绑架。
也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找我。
如果现在找到她,也许能够帮我们一把。
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和紫丽一伙的。
这么一串联整件事,她肯定是紫丽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