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曲瑶光淡淡的应声,停顿的手指又翻过一页。
「你喜欢我做的糕点吗?」亓官沂看了窗外一眼,突然这么问。
她瞥他一眼,抿抿唇。
「不讨厌。」如往常般的凉嗓淡淡道。
他笑弯了眼,「那我现在就去做。」说完,开开心心的跑出房间。
曲瑶光看着他的背影,唇掀了掀却没出声。
算了。她耸耸肩,再将视线移回书上,突然,她愣住了。
「……」她将书拿反了。
亓官沂走出书房,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接住空中飘下来的三片枯叶,轻拈在手指间。
「天气真好啊。」俊眸看着手中的枯叶,扬手射了出去,三声如猫叫的呜咽声响起,然后断掉,一切都很短暂,来不及让人察觉就消失。
「嘿,三脚猫的功夫,我是三脚猫的功夫,啦啦啦……」他哼着小曲,缓缓的走离回廊,离开前还看了天空一眼,「嗯,天气真的不错。」
雨丝在他走后轻轻落下,然后淅沥沥的宣泄而下,淋在倒在树丛里的三人,血丝自嵌在喉头处的叶片流出,被雨水逐渐染开、染开,然后消失。
雨下着,一直下着。
然后天色暗了。
「下雨了……」放下手上的书,曲瑶光打开窗户向外看去,雨水顺着屋檐流下,形成了小瀑布,淅沥淅沥下个不停。绯枫沾染雨珠欲落不落的悬挂,像极了它的泪珠,滑过叶面的迹是它的泪痕。
她伸出手接住雨珠,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娘的手。
还记得那天也是下雨天,雨滴滴答答下个不停,徒惹人心烦。
那天爹在战场来不及赶回家,娘就是这样握着她的手辞世,她还记得那双手有多么冰冷,像极了秋雨。
她们说,女人最好的归宿就是找个好良人,欢欢喜喜的嫁出去。
但她不懂。
嫁出去有什么好?
爹和娘是恩爱,但娘依旧不快乐,在她的记忆中娘多是缝补着爹的衣服,眉眼带愁的看着窗外,等待着爹的回来。
一夜又一夜的等待,一次又一次的担心,沙场上是生与死没有人能预知,在她眼里,娘总是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日。
为什么女人总是在等待?这样不累吗?
她曾问娘为什么,娘好温柔地摸着她的头,笑着回答她。
娘说……
娘说了些什么呢?
曲瑶光看着手心里的雨水,困惑的眨眨水眸,怎么想也想不起娘到底说了什么,突地,身子晃了下,她连忙扶着窗框稳住自己。
「大概是累了,明天还要忙呢,早点回房好了……」
她摸着有些红的脸,离开书房回到自己的房间,更了衣躺在床上,意识浑沌着。
在意识陷入昏睡前,她仍在想着。
娘到底说了些什么呢?
天刚破晓,曲瑶光就骑马去军营,忙着处理自上头传下的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