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拜托你了!”我把米瑞雅往前一推。
“别拜托我,龙血不稀释直接喂下去是有剧毒的。”女皇认真地提醒我。
“那你看着她,我去找稀释的东西,用酒可以吧?”我想起来当初签订仪式的时候她是给了我一大杯酒来着。
“用来稀释龙血的酒也不是普通的酒……罢了,有个更简单的办法,你用你的血喂给她喝,这样安全很多。”女皇指着我说道。
“我的血?”我愣了一下。
“你跟我签订契约到现在,龙血应该和你的身体融合得很完全了。虽然比不上正牌的龙族,但你的血应该能多少带上了一点特殊的效果。质量的差距,就用数量来弥补吧。”女皇淡淡回道。
“听起来我大概得割动脉……你这个方法靠谱吗?”
割条口子放点血我倒不介意,但我们显然没有试其他方法的时间。
“我没试过,当然没法打包票。比起束手无策或者飞出去找根本不可能来得及的帮手,这个方法应该靠谱很多。”女皇对我耸了耸肩。
“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我把米瑞雅放下了。
盗贼清剿战(6)
放下米瑞雅以后我把她的剑抽了出来——为劈砍而造的战斧显然不适合做割伤口放血的事情,我只能拿她的剑借用一下。当然我也没有真的把动脉割开,但也在自己的手心划了道不浅的伤口。
精灵的刀刃很锋利,划过去的时候我只感觉手心一凉,一瞬间竟没有看到伤口,让人有点怀疑是不是下手太轻了没割破。但下一秒我就感到了一股钻心的疼痛,血跟着漫了出来,染得满手都是。
我赶紧把手凑近米瑞雅的嘴边,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脑袋,将流出来的血喂进她嘴里。
所幸这家伙虽然意识已不大清醒,但吞咽的反应还是在的,我很快就看到她喉头动了起来,将充盈到嘴里的液体咽下去。
诅咒并没有马上就褪下去,虽然我也清楚这就算真有用也不是那么快能起效的东西,但还是免不了有些着急。十几秒过去后我寻思血流得是不是有点慢,就拿剑又在手上多划了一道口子。
因为心绪不定,我对过去了多少时间没有什么把握,只能一边扶着她的脑袋给她喂血,一边焦虑地观察在她肌肤上扩散开来的灰斑。
好一会儿过去,我总算是确信了那些灰斑的扩散确实减缓了,再慢慢地,那些让人看着不怎么舒服的灰色似乎变浅了一些。米瑞雅的脸上逐渐恢复了一点血色,呼吸也变得规律了不少。
“看来是有点效果,真不愧是我的血造就的契约者。”女皇站在一旁称赞,说出口的话却怎么却这么像自夸。
“这喝下去,应该不会对她有什么副作用吧?”我姑且问了一下。
“我没有试过,但我想应该是不会有的,虽然是龙王的血,但你当时也只是喝了一滴而已。你的血和真正的龙血还有很大的差距,能压制这种诅咒已经算是相当极限的效果了吧。”女皇耸了耸肩。
这种效果已经很惊人了好么,我原本只是个普通的兽人而已啊。
只是这一点倒是让我清楚地确认了和这位巨龙女皇签订了契约喝下她的血以后,我的身体确实出现了某种根本上的影响,天知道除了血变成压制诅咒的灵药以外还有什么变化。
但不管怎么样这次还真是托了她的福,要不然米瑞雅大概就得交代在这里。和自己并肩作战的战友因为自己的疏忽丢了性命,这绝不会是什么好回忆。
米瑞雅看起来姑且算是渡过了危险期,不过我没有把手抽回来,依然时不时地开合一下手掌,故意让伤口裂开一下,以防血液在伤口上凝固。
然而又过去十几秒,被我托着脑袋的米瑞雅忽然有了动作:她没有睁开眼,看起来像是在昏迷,但双手却自己动了起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接着就抓着我的手往自己的嘴上贴,樱唇微张,舌头缓缓地伸了出来。
我感觉手心一阵温热,不禁浑身一凛——这货居然开始舔起我的手来了!
“喂,你干嘛?”我突然有种自己的手被野兽咬住的恐惧感,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来。
但米瑞雅在这个时候却突然爆发出了强劲的握力,死死抓着我的手腕,还从我的手心舔到手指上,把我还站着血的食指含进了嘴里。
这个时候我反应过来,感觉眼角抽搐了一下。
接着我就把托着她脑袋的那只手抽了回来——这原来是为了防止她在无意识吞咽的时候被呛到。
米瑞雅没有防备,脑后失去托举,一仰头嗑在了地上,因为是躺在地上的关系她的脑袋离地其实只有五公分,不会有什么事,但绝对很疼。
被黑血溅到她连哼都没哼一声,这意外的一磕却让她痛叫出来,她放开我的手捂着脑袋在地上打了一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