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不理众人,径直来到施妙法师的病榻边,低声问道:“未曾醒过来吗?”
天浪祭司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回答道:“没有,在他的胸间似聚有淤血,如果无法排出的话,只怕难过今夜!”
“何不以功力强行逼出?”轩辕奇问道。
“没用的,他的体内会生出抗力,其内腑本已受伤,若是再有两股力量相冲击的话,只怕会伤上加伤,无以为治了!”一旁的另一名老者深深地吸了口气,苦笑道。
“哦。”轩辕也愣住了。
“这之中或许还有一个办法!”天浪祭司吸了口气,将目光移向轩辕道。
“什么办法?”轩辕倒觉得这群人故意跟他卖关子,而且都显得有些吞吞吐吐不爽快,倒是那年轻的牧野显得可亲多了。
“我见公于最初以银针刺穴之法为法师镇住了伤势,不知道公子能不能以银针刺穴之术舒散开他掏腹之间的淤血?”
“那能吗?”轩辕不由微愕,反问道,事实上,他对银针刺穴之术并不是很精通,只是通过自已平时揣摹所得的一些皮毛。毕竟,他跟歧富的时日太短。
“公子可曾试过将功力通过银针直接扎入法师体内?”天浪祭司试探着问道。
轩辕眼睛一亮,想了想道:“让我试试,可是我仍没有把握,只怕事情会弄巧成绌。”
众人一阵沉默,最后还是刚才那说话的老者开口道:“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们必须试一下。针灸之道乃西北崆峒山的秘术,如果能有崆峒仙派的人来施法,那定能奏效,不过,那是不可能的。因此,我们只能姑且试一试!”
“高长老说得对,公子就试试,一切只好听天由命了,我们之中没有人对针灸之道有所了解,只能看公子的了。”副总管蒙赤武有些患得患失地道。
“是啊,轩辕公子就不要推辞了,如果上天注定要法师难逃此劫,那我们凡俗之人也无法挽回,公子下针吧!”天浪祭司咬咬牙道。
轩辕也知道这是一个冒有很大风险的任务,但他必须试一试。当然,这也是一种全新的尝试,如果成功的话,他将会在针灸之道上跨出大大的一步,但如果不能成功,施妙法师就很可能提前死去。
生命本就是脆弱的,生活却是残酷的,轩辕必须作出选择,必须面对一切。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凝注在轩辕的身上,似乎是在等待他作出最后的决定,但所有的人皆知道这个决定背后所隐藏的东西,这是一个残酷的挑战,向生命挑战。
“好吧,我试试!”轩辕终主动点点头,咬牙道。
所有的人心情更为紧张,并没有因为轩辕的答复而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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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很丰盛,或许是因为施妙法师醒了过来之故。这对于癸城来说,应该是一个喜讯,对于轩辕来说,当然也是一件喜事。他竟找到了在银针上注入内劲的感觉,虽然救醒施妙法师耗去了他极大的心力,但这些却是值得的。至少,让他尝试到了过去所未尝试到的东西。
轩辕的确感到有些累,因此,他没有打算连夜赶路去追赶思过他们,而是选择在癸城暂住一晚。
这是他第一次来有熊族,但所做的却是这样一档子事,这与当初轩辕的想象极为两样,也让他感到有些好笑。
癸城城主并不是王族之人,而是依附有熊族的一个强大部落首领伯夷父。
(注:伯夷父,相传是帝颧顼的师父,据《山海经》海内经载,伯夷父的后代名叫西岳,西岳生了先龙,先龙的后裔名叫氐羌,氐羌姓乞。)
伯夷父看上去就知道是一个极为精明之人,四十余岁,便有一种仙风道骨之感。美髯青衫,毫无城主的架子,走到哪里犹如给人带去一阵清风,不夹杂半点压迫之感。
癸城中的人对轩辕似乎都极为客气,却不知是因为轩辕救了施妙法师,还是因为别的原因。不过,轩辕并不想计较太多,最多也不过只住一晚而已。
有熊族茶酒似乎极为盛行,不仅茶行,酒质也极佳,便连轩辕这往日并不怎么喝酒的人,也几乎喝昏了头。他也记不清自己在晚宴上究竟喝了多少杯,但后来却记得是剑奴和天浪祭司扶他去休息的。
轩辕本不欲喝这么多酒,但盛情难却,而天浪祭司等人又以他远来是客抬出许许多多的理由,使得轩辕不能不喝,也就迷糊之间醉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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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癸城极静。
但熊城并不静,在黑暗之中,似乎酝酿着一场无法抗拒的风暴。
事实上熊城中的每一个人都预感到风暴的来临,只是,人们似乎已经习惯了在风暴来临前的等待,等待那一刻自天上到地下的爆发过程。
风暴犹未至,可是所有人已愈来愈清晰地嗅到了风暴的气息,这场风暴酝酿的时间大久了。
一年的时间,足以发生许许多多事情,足够发生许许多多的变故。可是,这场风暴竟酝酿了年余犹未能爆发,这让所有等待风暴来临之人的心已经麻木了。
不过,此刻每个人都知道,风暴已经近了,而这场风暴可能在龙歌返回之际,就是爆发之期。
凤宫,乃圣女栖身的重地,守卫极为森严,在熊城之中,有着极高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