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者一震,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那开怀的样子让轩辕再不怀疑自己的猜测。
轩辕心中不由得暗叫侥幸,不过木神苟芒的确是个怪人,竟然会装成这么一个扫地老头。
轩辕想笑,事实上,一开始木神便在他的面前,只是他没有想到罢了。如果不是此刻那老翁大笑,他还不敢肯定,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料不到木神苟芒会扫地。
“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还在怨前辈架子摆得那么高,此刻深感惭愧。”
轩辕坦串地说道。
木神先是一愕,眸子里再次闪过惊讶的神彩,似是对轩辕的坦率而惊讶。事实上,轩辕的确坦白的可以,竟当着木神的面怪他架子摆得高。当然,此刻自轩辕口中坦然自若地说出来,让人又有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感受。那是一种坦诚相待、毫不作伪、真情直性的气度,这也是让木神惊讶的原因。
木神又笑了笑道:“果然没有让我失望,也难怪歧富对你如此另眼相看,可见这并不是侥幸,你是我第一个感兴趣的年轻人。”
轩辕一听木神竟提到歧富,不由欢喜地道:“前辈见过歧伯吗?”
“老家伙,还不请他进来吃午餐吗?害得我也陪着空等了两个时辰,真是罪大恶极!”一个苍老而欢悦的声音自屋中飘了出来。
“歧伯!”轩辕大喜,这声音他的确是太熟悉了,正是一别多年的歧富,他却没想到竟在这个地方遇到歧富,实在是太感意外了。
“哈哈……”木神捋须欢笑道:“我们进去吧,劳你久候于此,实在不好意思。”
“前辈何须这么讲!”轩辕不好意思地客气道。
两人很快来到一个厅中,木神苟芒将扫帚小心翼翼地放在门后一个角落之中,厅内歧富和那童子早已在餐桌之旁。
轩辕与歧富异地相逢,恍有隔世之感,一番欢喜自是难免,木神倒似乎被冷落到了一边。
“木头,我说的没错吧?”歧富突然抽出话风向木神问道。
轩辕不由得好笑,木神到歧富的口中竟变成了木头。不过,他也知道这两人肯定是相交了许多年,否则的话,说话怎会如此随意?
木神干笑了一声,道:“这次算你这老药罐子赢了,我算是比较服了你。”
“什么比较服了我,事实上我看中的人还会有错吗?”歧富不依地道。
“前辈如果再这么说的话,只怕晚辈会吓得溜之大吉了。”轩辕打断两人的对话道。
歧富和木神相视望了一眼,同时会心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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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歧富,轩辕顿时明白自己受人跟踪的感觉并不是纯属虚无的,而跟踪之人竟是那夺去了地火圣莲的满苍夷,但满苍夷却没有坏心,只是在暗中相助。
那日轩辕在癸城城西河边扎营之时,发现刑天在附近的人正是满苍夷,是以以箭矢传书,而在轩辕昨日被鬼三和曲妙所缠之时,那极乐神箭也是满苍夷所发,而满苍夷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歧富的吩咐,因为满苍夷此刻已是歧富门下。
知道这些,轩辕心中才恍然,天下间也只有满苍夷那鬼魅般的身法是他无法追及和堪比的。满苍夷与土计可以说是各有千秋,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但都诡秘难测。
那日与满苍夷配合夺走那朵地火圣莲的人正是歧富,也只有这两大绝世高手联合,才能够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容而去,不过轩辕最为欢喜的事却是歧富竟与木神一道擒下了九黎族的那群私入谷中的杀手,而猎豹、花猛及凡三诸人赫然便在其中。
歧富似乎也知道这群杀手与轩辕的关系,大概是满苍夷告诉他的,这让轩辕省去了许多心头的顾忌。
只要猎豹,花猛诸人能够恢复本性,他心中便再无牵挂,完全可以去放手大干一番了。
第九卷第九章广成仙派
轩辕也向歧富坦白了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包括自龙腹中脱困遇青云战九黎及组织龙族战士之事,到后来自己得到地火圣莲诸事都毫不隐瞒地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龙族战士的实力,以及与圣女凤妮的约定,而对于一些荒唐之事自是不提。
木神听得心神大动,事实上,轩辕所经历的事的确让人难以想象,更让木神心喜的却是轩辕讲出青云和青天兄弟仍活在世上之事。他本身就出自剑宗,而青云与他更有师兄弟之谊。他也深知青云的剑术之高实比之青山和他更好,只是因为青云乃神族剑宗之主,所以不能被列为神族八圣之一,但青云的身分和地位比之八圣绝不低。此刻得知故人仍在,木神自是十分欢喜,只是想到剑神早死,让他心中黯然。
木神对君子国女王柳静也似相识,不过对火神祝融与水神共工决斗之事却更是向往。
“据说龙歌已到过前辈的忘忧谷,不知此事是否属实?”轩辕悠然间便将话引入了正题。
木神一怔,神情顿时稍显平静地反问道:“轩辕公子何以问及此事?”
“因为此事可能会关系到整个天下的局势,无论是三苗还是东夷抑或鬼方,无不在虎视眈眈,一个不好,天下纷争将会四起,那时候只怕各部落都难有安生的日子。因此,我不能不问。”轩辕语态诚恳地道。
“此际天下纷争已起吗?”木神反问道。
轩辕一愕,立刻明白木神今日仍在借故相考,如果不能让其心服的话,休想得到他全力相助,不由道:“纷争确已四起,但却只是在萌牙阶段,相对而言,仍有一个平衡的标准,而这个平衡便是有熊族。
如果这个平衡打破,天下必会立刻倾斜,到时战争便再不是只限于局部,而可能成为几大强族之间的争斗!“
“你认为可以避免这场交锋吗!”木神神色不动地问道。
“或许无法避免,战争终究会发生,但却要看怎样终止这场战争,而终止这场战争后的结果却也有得考究。一是继续战争,二是再无战争。我们所在意的只是战争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