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尚衍等了一阵,见她这样子忽的轻笑了一声,温声说道:“出了这样的大事,娴儿倒是当真沉得住气。”
静娴抬头看他一眼,认真问着:“皇上也觉得这事是臣妾所为?”
“还未查明白,这可说不准。”赵尚衍向后一靠,挑眉说道。
静娴闻言便猛地扭头,抿紧了嘴,赌气般说道:“既然如此,皇上去查便是!若您也说这事是臣妾做的,臣妾当即认罚,绝无怨言!”
“哈哈,娴儿这气性可当真不小。”赵尚衍爽朗笑着,行到了静娴身旁,低头调笑着:“朕却觉得,只看看你这脑子,也不像是能做出这事的人!”
静娴一愣,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这才回过身般嗔了一句:“皇上!”
赵尚衍又是一阵笑声,看着她这样子似是饶有兴趣,静娴顿了顿,还是小心的抬头问道:“皇上,您当真不怀疑是臣妾?”
赵尚衍点点头,低头注视她,声音温柔:“你性子直爽,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朕信你。”
静娴脸上便很是感动的漾出了满足的笑,慢慢靠在了他肩头:“有皇上这一句话,娴儿便再无所求。”
赵尚衍一愣,抬手抱住了她,叹息一声说道:“说来还是朕对不起你,若不是朕让你这般招眼,也不至于惹来有心人这般陷害,这回这事便是朕查清楚,一时也没法对幕后主使如何,怕还是要让你不明不白的担了这名声。”
静娴这才不好意思般分开,双颊嫣红的退了一步,听见这话摇摇头,声音坚定:“不,只要皇上明白便好,旁的事娴儿都不在乎!”
赵尚衍温和的笑着,伸手帮她理了理耳上的发丝,窗外的余晖洒下,更添了一份安详的静谧,赵尚衍低头瞧着静娴在阳光的映衬下似在发光般的羞涩面颊,面上却一愣,似是忽的想起了什么般,目光幽幽,神情带着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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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的雪降得格外来势汹汹,窗外还慢慢飞扬着片片白雪,哪怕是四季常青的松柏也已扛不住这自然之威,在枝头层层叠叠的积累了不薄的雪层,枝叶压得弯弯曲曲几乎已看不见绿意,宽广的宫道上虽有宫人日日时时不停的清扫,也还是结了一层积雪薄冰。即便是入有火盆地龙,出有毛裘暖轿的各宫妃嫔们,都各自待在屋里,寻常不出房门,就更莫提宫中各处的宫女内监。主子身旁亲信的用的还好些,总不至于太难过。至于那些在各处粗使的,也就只能摩挲着手脚上的冻疮,暗自咒骂祈祷着,希望这寒冬能快些过去。
未央宫内殿里,厚实的门帘被快速的掀起又小心的放下,绿柳在手心哈着气从屋外行到了静娴身边,轻声说道:“小姐,浣洗局那刚来的消息,今早该干活的时候旁人去叫望秋,发现她已就那般去了。”
“刚立冬就病了,在那地方又还得日日里不停做工,倒也难怪,到底没熬过这个冬天!”静娴闻言摇摇头,抬头接着问道:“未央宫那呢,还是丝毫未曾理会?”
绿柳面带不忿:“是,不仅东西药汤从未有人送去过,便是连派人往浣洗局掌事那传个口信,减些她的活计都没有!”
“还真是狠心啊!”静娴皱眉苦笑着:“咱们这贵妃娘娘无情到这般地步,也不怕她手下的人寒心!”
“可是……”绿柳说着又有些欲言又止,面上满是疑惑。
“什么?”
绿柳犹豫一瞬,还是说了出来:“可是,福全晌午知道后,花银子找了人把她的骨灰送到了宫外善堂。”
“福全?”静娴重复一遍这名字,心里便又想起了她这掌事太监一派正气的脸,想了想还是笑笑说了一句:“随他吧,若真是望秋是一伙的,这许久什么事都没为他主子做也实在太没用了些。”
绿柳点点头:“是,不过咱们看了他这么久,我倒觉得福全不像是贺贵妃派来的人。”
“小心为上总是稳妥些。”
绿柳答应着,又说了些各宫的日常事务,问了问静娴的意思,没什么问题后静娴便让她下去自个忙着着,如今已到了十二月,还有半月便是新年,要准备着辞旧迎新,要协助贺贵妃打理后宫的静娴这段时日,事情自然是越来越繁杂,不过还在这么久来也渐渐习惯,绿柳在赵恩的教导下已经很有些出师的派头,加上日渐培养出的心腹,倒还没什么问题。只是静娴却还是有了些隐隐的急迫的,原因自还是因为这系统的主线。
【温馨提示:您现在的后宫掌控度为百分之四十一,离目标值还差得远,请继续努力哦!】
才不过四十一,静娴看着面前的界面,默默叹息一声,果然还差得远,这速度有些太慢了些,尤其这半个多月,几乎算是毫无进展,十五年的时间按说已经不短,但要达成最终称帝的目的就实在不算长。静娴就不得不考虑,下一步应当如何做。
这么想来,当初这后宫掌控度增长最快的时候,还要算当初叶昭仪弄出险些滑胎的事情后,皇上查了几日将这最后的缘故归咎于安华殿里一普通的宫女,说是因她做错事被叶昭仪责罚,怀恨在心才在清扫时在花瓶中做了手脚,恰好选中了淑妃送的白瓷瓶,于是才出了这样的事,淑妃则只是无辜的遭了池鱼之灾。至于一个小小宫女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以及她从哪里弄来药膏,则是伴随着赵尚衍当即的一道仗毙的命令,与那宫女的性命一同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