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笑笑,也并不接话,心中却是有些酸楚的,自博果儿去后,宛宁进宫,我们兄妹越发疏远了,连话都是寥寥不过几句。
福临见我只是淡淡的,暗淡之色在脸上一闪而过,转向宛宁,却惊呼道:“宛宁,你脸色怎么这样苍白,怎么了?”
众人皆看过去,果然,宛宁神色痛苦,面色惨白,大冷的天儿,额头上竟有些细密的汗珠,一时都有些傻了。
福临气急败坏的对吴良辅喝道:“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一面拦腰抱起宛宁,急急朝寝宫而去。
台上丝竹之声嘎然而止,面面而觑,不知发生了什么,诸妃亦窃窃私语着。
太后脸色晦涩不明,半晌道:“宁妃和佟妃是有过孩子的,你们跟过去瞧瞧。”
两人领命而去,皇后冷着脸道:“额娘,散了吧,儿臣也累了。”
太后看了看皇后,也不说什么,挥手要她去了,又道:“都散了吧。”抬步下楼而去,我和苏麽麽随即跟了上去。
第一卷:宫闱生涯 第四十八章
宁妃和佟妃偕同胡宫山来回太后话的时候,已是夜深时分,太后并没有派人去承乾宫查看状况,自畅音阁回来便在佛前打坐,我和苏麽麽陪侍在一侧,亦不敢多说什么。
宁妃进来的时候象是受了什么惊吓似的,神色恍惚,直到佟妃扯了扯她的衣角才醒过神儿来慌忙跪下。
太后只背对着三人,平心静气的沉声道:“都起来吧。”
三人谢恩起身,胡宫山上前一步,拱手道:“回太后,贵妃娘娘已然大安,太后不必悬心。”
太后淡淡道:“是怎么回事?”
胡宫山显的略有些踌躇,半晌才道:“贵妃娘娘今儿晌午所进的红糖蛋水中,掺含了红花。”
我闻言心头一震,史书之中,宫闱争宠之事必是血流成河,无所不用其及的,而我却是头遭亲耳听到,而且就发生在我的身边,我那么熟悉的人身上。
太后站起身来,上了一柱清香,端坐在塌上,取茶饮了一口,沉吟着不语。
宫灯里的烛泪一滴滴落在水磨金砖地上,殿内沉默的直叫人惶恐不安。
忽听外头内监传唤道:“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福临已满脸怒气冲了进来,“啪”的一声跪在地上对太后磕了个响头,一字一句清晰的道:“额娘,我要废后。”
太后冷冷的看着福临,道:“理由呢?”
福临满眼杀机,脱口而道:“嫉妒成性,蛇蝎心肠,残害宫嫔,谋杀皇子。”
太后没有发怒,只是心平气和的凝视着儿子,道:“那真的够理由废了她,可是凡事都要有理有据,皇帝既然说出了皇后这么多的罪名,好啊,额娘也不好拦着你,只有一条,皇帝要拿出证据来,足以让天下都能信服的证据。”
福临一愣,随即沉默不语,太后责怪的口吻道:“任何凭据就没有,你怎么能给她下这样的考语,你知道不知道这些话是多么的严重?”
福临冷哼一声,从地上起身,满目遮掩不住的恨意盈然,道:“要证据是吗?好,儿子这就去找证据,只要我拿的出来,这个皇后我废定了,谁也不要想拦住我。”
说罢,也不看太后,愤然出了殿门。
太后长长的叹息,对佟宁二人道:“你们先回去吧。”
二人跪安出去不提,太后这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