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景燃非但没有让开,反而离车更近一步了,下一刻,他两手撑在引擎盖上,神色刚毅冷漠。
视线相撞的那一刻,男人一身冷厉,黑眸更是锐利慑人。
安全带解开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倏忽之间,驾驶位上的元天野已经打开车门,怒气冲冲地朝傅景燃走去。
“不是姓傅的,你什么意思?”
傅景燃淡淡的看了元天野一眼后,又看向我,质问道:“昨晚你们一直在一起?”
元天野冷嗤一声道:“你管得着吗?”
是挑衅的语气。
我见状马上去开车门,这才发现元天野竟然把我的车门锁住了,又听到傅景燃不咸不淡道:“所以,你们到哪一步了?”
我握住车门的手一顿。
傅景燃言辞中的奚落和讽刺显而易见。
而听到这个提问的元天野显然也惊住了,他收起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毫无征兆地,朝傅景燃的脸上狠狠地挥了一拳。
但傅景燃高中时期就已经是黑带,又哪里会让元天野占便宜,风驰电掣间,他猛地抓住元天野挥拳的手,用力一扯后,又反过来给了元天野一拳。
受到攻击的元天野很快反应过来,又激烈地挥舞着拳头,但他显然不是傅景燃的对手,几招下来后,又挨了傅景燃一拳。
我冲下车时,吃了拳头的元天野连连后退几步,但傅景燃并无意放过他,又朝元天野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危险的气息,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更加猛烈的冲突,情急之中,我扯着嗓子道:“傅景燃,你住手!”
呈愤怒之势的傅景燃陡然停下脚步,他缓缓地转过身,用着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我。
我快步上前,绕过他的身侧,走到了元天野面前,询问道:“你怎么样?”
元天野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傅景燃,若无其事道:“无妨,花拳绣腿……嗞……”
他嘴角已经一片淤青。
看着无辜的元天野,我握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后瞪向傅景燃,斥责道:“傅总,请你自重。”
像是听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言辞一样,傅景燃张了张嘴,心烦意乱道:“你说什么?”
我想着傅景燃蛮不讲理的堵车行为,重复道:“我说,傅总请自重。”
闻声,傅景燃静静地看着我,面上带着一丝疲倦和习惯性的高高在上的疏离,半晌才冒出一句话:“乔柚柠,你……你护着他?”
是错觉吗?我竟然从傅景燃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哀伤。
不,不会,铁石心肠的男人,又怎么会因为我而难过呢。
“你护着他?”
重复的言辞再一次压在我的耳边,我抬眼看过去时,只见傅景燃伸出食指,愤愤不平的指着我的身后道:“就因为他,所以你乔柚柠才一声不吭地缺席荣域的年会?”
质问声一句接着一句,傅景燃俨然已经情绪失控了,我凝望着面前的男人,这才猛然发现他身上还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但不知为何,西装的前后襟处竟是多处皱褶。
而男人的眼角的一抹红,竟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悲伤与无法言说的痛楚感。
这是为什么呢?一向风光无限的傅景燃此时此刻看上去竟有一些狼狈。
而我的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不,不,乔柚柠,你清醒点。
就在这时,曾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傅总,乔经理,这怎么回事啊?我不过就去买了瓶醒酒药,发生什么事了?”
我瞄了一眼曾智,轻声道:“傅总酒还没醒,你还是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还是乔经理考虑周全,等等,傅总,你怎么受伤了?”曾智瞅着傅景燃的侧脸,一时间手忙脚乱,“哎呀,得马上送医院啊。”
傅景燃睨了我一眼,置若罔闻道:“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