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鲤几步走近端木杰身边,见到他面容后不自觉地愣了一下,干枯的嘴唇和苍白的面容,也难以掩盖他的出众风华和气韵。她不禁对他产生了好奇,弯身去探他的鼻息,气息有些紊乱,但温度尚存,应是处于昏迷中。她的手刚要撤去,却被他的手突然抓住,只听得他口中低低地轻吟:“青儿、青儿……”
他的手掌很宽大,青铜色的手背肌肤,将她的手腕整个包裹了一圈。尉迟鲤微微恍了下神,心底划过一丝异样的情愫,她慢慢抽出了手,回头吩咐道:“他还有气,把他扶上到后面的马车去。”
“是,尉迟郡主。”两名侍卫上前扶起端木杰,往后边的马车送去。
马车上,一身紫衣的西门雪为端木杰探完脉后,尉迟鲤连忙抓着她的手腕,焦急地问道:“阿雪,他怎么样?”
西门雪目光诧异地望着自己的好姐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关心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回道:“他只是疲劳过度,又受了些风寒,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青儿、青儿……你在哪里?”
昏迷中的端木杰口中断断续续地低吟,眉宇紧紧蹙起,面上显露痛苦之色。尉迟鲤深望着他的脸,一颗心莫名地揪起,伸手抚上他的眉心,试图为他抹去伤痛,嘴里喃喃道:“他嘴里一直在叫‘青儿’,究竟是什么人?”
退在一边观看身穿一身粉衣的轩辕依婷,此时上前说道:“听起来像是个女子的名字,莫不是他的心上人?”
尉迟鲤心中一滞,胸口闷闷的,想寻着什么东西发泄。原来他早已有了心上人……
轩辕依婷见她出神,推搡了她几下,忍不住问道:“阿鲤、阿鲤,想什么呢?”
尉迟鲤反应了过来,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回道:“啊?没什么。你们先回马车吧,我在这里看着他,天黑前还要赶着去和瑶瑶她们会合呢。”
轩辕依婷带着疑惑的目光打量了她许久,总觉得她今天哪里不对,摇头叹了口气,冲西门雪招手道:“好吧,阿雪,我们走。”
“嗯。”西门雪应了声,跟着她出了马车。
车轱辘又继续开始转动,马车内只剩下尉迟鲤和端木杰两人。尉迟鲤抱膝坐在端木杰的身侧,俯身为他拨开散乱在面颊上的发丝,仔细打量着他。在她认识的男子当中,他并不算最出众的一个,可是却偏偏莫名其妙地牵动着她的心。
“青儿?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她愈来愈对他口中的女子产生好奇。
“青儿,不要离开我。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不要离开我……”他昏迷中的痴痴呓语,一再地敲击在她心底某处,柔软一片。
几个时辰后,端木杰的睫毛动了一下,接着悠悠醒转过来。睁眼看到坐在边上的尉迟鲤,许是军人的秉性使然,他的眼中习惯性地敛起警戒之色。
“这是哪里?你是谁?”
尉迟鲤见他醒来,脸上漾起欣喜之色,娇羞地嫣然一笑,回道:“我叫尉迟鲤,你昏迷在路边,是我跟我的姐妹们救的你。”
“多谢。”端木杰挣扎着起身,往车外方向挪动,但因体力乏溃,身形有些摇晃。
尉迟鲤忙拉住他,问道:“你要去哪儿?”
端木杰拖着疲惫的身子,朝外喊道:“停车!”
外边的马车停了下来,端木杰拉开她的手,踩着虚步下了车,说道:“我要去找人,告辞。”
尉迟鲤也跟着跳下了车,拽住他的手,焦急地叫道:“哎,你的体力还没恢复,你不能走。”
“我必须走。”端木杰却是十分坚持,他心里放不下北宫青,只想早一日找到她。
尉迟鲤却是有些急了,他现在这样的状况,没走出几里路肯定又会倒下。她咬了咬下唇,突然一个疾步上前,一记擒拿手将他反身制住,说什么,她也不能让他这个样子离去。
“你干什么?放开我!”端木杰十分气恼地大吼,若是换作平日,就算她再使上十倍的力也定拿不住他。可如今他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来,力不从心,恼怒之下,脸色有些泛红,气色倒是改善了些。
尉迟鲤一改方才的娇羞态,美目一瞪,霎时英气逼人。她使劲地将他往下摁,语气强硬地勒令道:“你现在连我都打不过,还想逞能?我告诉你,除非你能打得过我,否则休想离开。”
“你这无理取闹的女人,我走不走关你什么事?”端木杰一边挣扎一边朝她怒吼,想不到他也有栽在女人手里的时候,懊恼得不行。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就得听我的。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架回马车去。”尉迟鲤不顾他的挣扎,冲侍卫们下令,他既然不肯从,就只有来强的了。
“是,郡主。”
端木杰被两名侍卫架着捆绑,怒火不断上涌,瞪着尉迟鲤怒吼:“放开我,你这莫名其妙的女人,究竟想做什么?”
尉迟鲤悠然地斜倚在马车边上,挑眉道:“我说了,除非你有力气能打得过我,否则休想离开。”
“莫名其妙,放开我……”
端木杰双脚撑着马车的边缘,就是不肯上车,最后还是两名侍卫将他击晕了,才顺利将他送上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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