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祝福”没了,平添一股恨意。
她恨陆家扬的寡情,更恨自己的愚昧。
多年想思的竟然是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敢承认的孬种,这不是愚昧是什么呢?
李维妮恨不得马上离开台湾,好将一切的龌龊抛得远远的。
自从珍珠失去腹中的胎儿后,欧爷爷的身体状况渐渐起了变化,一向硬朗的他突然感冒,连着两个夜晚高烧到三十九度,一身的腰酸背痛磨得老人家卧榻不起。
麦倩妤端着一锅柳翠玉精心熬炖的鸡汤到欧爷爷的房里。床上的老人昏睡不醒,床畔的欧林玲却是连着两夜未眠。
麦倩妤很是心疼。“欧妈妈,你该躺一会儿。”
欧林玲徐徐地摇头。“你说我怎么睡得着呢!孙子没了,媳妇病了,现在又多了个病人,教我怎么安心地上就床睡觉啊。”
“你再不休息的话,下一个倒下来的人可能就是你了。”放好鸡汤,麦倩妤先盛一小碗,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欧林玲的手上。“不吃不睡是会生病的。”
“你倒下来,会连累到其他的人,也许不久后,有人会为了你而倒下。”麦倩妤故意刺激欧林玲。她在门外已经看到几双疲惫、担忧的眼睛。
“你怎么和珍珠那个丫头一样乌鸦。”欧林玲把麦情妤当做一家人看待,念归念,碗里的鸡汤跟着下肚。
“大伙儿没把爷爷病倒的事告诉珍珠,怕她难过。”
“也好,老爷子这病来得奇怪,连医都不敢下断言,告诉珍珠只会让她更想不开。”
“珍珠有昱衡陪,你不必再为她烦心。”麦倩妤接下空碗,再盛满递给欧林玲,“好好保重自己才是。”
“我把鸡汤喝了,等会再去歇着。”
麦倩妤端起碗盘,打开房门准备离去时,欧林玲唤住她。
“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女孩。”
麦倩妤怀不自禁地回答:“谢谢。在我的眼里,你才是值得尊敬的长辈。”
把碗盘送回厨房清理后,已经过了半夜十二点。麦倩妤一反常态地毫无睡意。
她在顶楼的花台找到欧汉文。
“确定明天要北上吗?”麦倩妤开口问他。说好南下度假一个星期,却没想到接连发生了主些意外,她几乎要以为是自己把霉运撒到欧家来了。
“不好意思,第一次请你到家里玩,竟然碰上这些事。”原本躺着欧汉文匆匆地撑起身。“家里的事需要我帮忙张罗,如果你不介意,请你和筱竹先回去。”
“我介意。”麦倩妤喜欢欧家,无论欢笑或是悲伤,她渴望加入这具有生命力的家庭。“我想留下来帮忙,不是因为你,是为了我自己……”
欧汉文冷不防地环住麦倩妤,他的心澎湃不已。
“你这种谢法太恐怖了。”麦倩妤把欧汉文这突来的举动解释为感激的亲密行为。“还好我知道你对我没兴趣。”
不!我非常感兴趣。欧汉文在心底呐喊。为何在重要时刻,他的声音会自动消音呢?
“我快被你挤得脑袋缺氧了。”麦倩妤努力挣扎。
“请还给我呼吸的权利。”
“没问题,我的人工呼吸做得不错。”语毕,欧汉文狠狠地吻住麦倩妤的红唇。
像是一匹饥渴的狼碰上一只温驯的羊,欧汉文把隐藏在心头多时的爱慕,一瞬间倾泄而出。他满盈的情意教麦倩妤昏头转向,她在不知不觉中回应着他的激情。
仿佛经历了一次空中跳伞,碰着地面后,取代急速坠落的快感的是连翻带滚的防护动作。
麦倩妤不断地捶打着欧汉文的胸膛,“你昏头了啊!我哪里不像女人呀?你居然把我当作同志。”
“我根本没有那种癖好。”欧汉文不敢置信,经过一记热情的深吻,怀里的女人竟然以为他将她当做男人。天啊!到底是谁昏头?
“你说谎。”麦倩妤停止粉拳相向。“我可以原谅你一时的意乱情迷,但是,请不要对我说谎。”
有些状况会愈描愈黑,眼前的情况就是其中之一。
无论欧汉文如何解释,又是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