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传来敲门声,透过门缝,朱贵看的很清楚,收房子的来了。
朱贵艰难地站起身,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差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朱贵打开院门,外面站了一群人,他们一路从船厂赶来。
掌柜面带笑容看着朱贵,正要说话,朱贵却先拱手哀求道:
“请掌柜的宽限几日如何?待我找到住处,安置好母亲,就立刻搬出去。”
朱贵母亲自己走了过来,大声道:
“宽限什么?家里都空了,还有什么好安置的?今天就走吧!”
朱贵的眼泪掉了下来,“娘,……”
掌柜开口道:“这个,我今天来不是来房子的,是……”
朱贵的母亲没有理睬他,安慰儿子道:
“儿呀,老天饿不死瞎鹰,哪里不能找碗饭吃?有几家船厂都找你去,那你就挑一家先去上工吧。我也没老,缝缝补补的活也能干。”
朱贵掩面大哭,“娘!是我无能,连累你老人家!”
掌柜的很尴尬,大声道:“老人家,朱员外,你们家的债,有贵人帮着还了!”
朱贵脸上还挂着眼泪,“贵人?哪位?”
“是执行长大人,”掌柜指着身旁的宋强,陪着笑道,“这位是执行长大人的亲兵,宋大人!”
朱贵这才注意到掌柜的身边站着一位士兵。
宋强拱手道:“朱员外,我家大人请您去府上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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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禹将船厂老板朱贵,又叫来了皇甫松。
三个人聊起了战船的设计。
朱贵有些木讷,和皇甫松一样属于寡言少语的性子,即使谈起海船也是惜字如金。
何况一个破产的小商人,在莱州的两个大佬面前,他还有些拘谨,甚至畏缩。
不过,他说话逻辑很清晰,对海船的各种类型、设计数据都信手拈来。
他设计的有些船型,有的已经有了福船的雏形。
福船可以运输物资的利器,容量大,航行平稳,适合远洋的一种船型。
田禹很满意,这是个人才!
“船厂为什么倒了?”田禹问道。
现在陆地商路难走,沿海贸易兴盛,买船的商人都需要排队,大小船厂都赚的盆满钵满。
在行业兴盛的大背景下,朱贵竟然能将一个造船厂经营垮了,这其中必有故事。
朱贵有些赧颜:“是小人不善经营。造出来的船上不去,没人买,赔了钱。”
田禹点点头,朱贵设计的船与国人的海船差别很大。
虽然是做近海贸易,但是一样有风浪,没人敢拿自己的生命不当回事。
既然载货量没有优势,速度也不突出,没人会去冒生命危险驾驶一艘从未用过的船型。
皇甫松问道:“为什么设计这种船?这有番船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