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福州的路上,赵汝龙一直将信将疑,可是田衡就在他的坐船上,田大人总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吧。
残存的二十多艘战船在前,运兵船在后,船队张起风帆,想福州驶去。
在煎熬中,南周的船队终于到了福州的海港外。
昔日敌人高大的水寨已经消失了,水里焦黑的柱子还在暗示着曾经强大的存在。
那些让南周水兵几乎闻风丧胆的战船,一艘都没有了,只有水面漂浮的一些烧焦的船板,在海浪中起伏。
运兵船率先靠岸,士兵开始迅速登岸,控制战略要地。
码头上看不见一个敌人,进展十分顺利。
与其说是来打仗的,不如说是来接手的。
赵汝龙呆呆地站在船首,看着残垣断壁,犹如梦一般。
强悍的伪王水师,就这样消灭了?
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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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衡大步走过来,笑道:
“赵大人,恭喜啊,剿灭了伪越王的水师一部,本官已经派人将奏折送回京城了。”
赵汝龙疑惑地看着田衡,“我,在下,剿灭的?”
田衡肯定地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当然!赵大人率兵,浴血奋战,几次情况危急,但是一直死战不退,终于敌舰起火,逃回水寨。结果火势太大,敌舰终究全军覆没!”
赵汝龙的心狂跳,田衡这是将功劳拱手相让。
他当然知道事情不是自己干的,但是他相信肯定和田衡有关。
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大的功劳田衡竟然不要,莫非是要雨露均沾,还是要拉拢盟友?
赵汝龙拱手道,“都是大人运筹帷幄,在下才取得一点微末的战功!”
花花轿子人人抬,既然田衡给了功劳,那也要捧一下田衡才对。
田衡也是无奈,不能暴露田禹的行踪,自己的亲信都是马上勇士,这个水战的功劳只能给赵汝龙。
不过,如果能借此拉拢赵汝龙,也是很划算的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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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岸的士兵很快来报,伪越王逃去了泉州。
田衡有些意外,没想到普凡的反应这么快。
“这老小子,简直就是一只野兔子!”赵汝龙笑道。
有了战功,他的心情极其好,一扫心中阴霾,还能说笑起来。
田衡道:“泉州才是他的老巢,他的宗族都在那里,逃回去,收缩力量,才能和咱们硬扛。”
他有些后悔,要是一开始就相信田禹的话,将水师讲给田禹收拾,自己一门心思催动陆地的战事,那么现在前军早该兵临福州城下了,伪越王根本没有逃走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