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折子就是同年重归就好的一个礼物。
文敬接过去,随手放在了桌子上,看都没看。
文济圣有些意外,大伯一直想置田衡于死地,怎么今天无动于衷。
“大伯?”文济圣小心地叫了一声。
自从丢了户科给事中的官,大伯明显没那么亲近了,端起了架子。大伯母也不再亲切地邀请他的妻子来府上做客,妻子也不再像往常一样,自由出入大伯的府邸。
文济圣现在有点害怕大伯,他的荣华富贵还要靠在大伯这颗藤上才有未来。
文敬端起茶杯,啜了一口参汤,缓缓放下杯子,拿起一块手绢,擦了擦嘴角。
将手绢放回桌上,他才说道:“老夫正在和几个好友商量,一起上折子,给安庆侯请功。”
文济圣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大伯。
大伯这是怎么了?得了失心疯?之前恨不得田衡暴毙,现在却要给他请功?
大伯怕了田衡,这是要投降,先送个投名状?
文济圣有些失落,没有大伯的助力,他的仇是无望了。
文敬似乎看出了他的意思,淡淡地问道:“你是不是以为老夫疯了?”
文济圣在心里暗自点头,嘴上却连道:“侄儿不敢!您老深谋远虑,岂是小侄能揣测的。”
文敬看着下一点最优秀的侄儿,终于还是解释道:
“你以为,田衡再封下去,该封什么?”
文济圣想了想,说道:“三师?兵部尚书?不对!他已经是侯爷,这么大军功,该封王了!”
文济圣毕竟不傻,很快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他激动地看向文敬,“大伯的意思是,捧杀?”
文敬有些欣慰,这个侄儿脑子不笨,“我朝除了开国封了几个异姓王,之后最多封异姓为侯,没有封王的。现在,咱们就齐心合力,促成这件事。”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文济圣的眼睛里满是佩服的目光,姜还是老的辣!和大伯这个计策比,自己搞的弹劾就太小儿科了,捕风捉影,根本弄不到皇帝的痛处。
文敬继续道:“咱们都推一把,将田衡好好夸一下。最后找个二愣子,让他上折子,请封田衡为王。”
文济圣抚掌赞叹,“妙!妙!”
当今陛下刻薄寡恩,性格多疑,有这些神助攻,田衡想不被猜忌都难。
田衡凯旋归来,压着普家的众多人贩,太子出城十里相迎。金陵几乎空巷,都在大街上观看胜利归来的军人,和押送来的囚犯。
当时的田衡是多么的风光,简直门庭若市。
文敬觉得再推一把,将田衡推的更高。
站的越高,摔下来的时候,就摔得越惨。
~
文敬突然问道:“知道伪王水师是谁灭掉的吗?”
“战报上说,是天雷击毁的。”文济圣回道。
田衡奏上去的战报都没太详细的数据,但是都说福州和泉州水师的覆灭,都是被天雷击毁的。
文敬冷笑道:“一次天雷,两次还是天雷?这么巧?为什么天雷只打伪王的,不打我朝的?莫非天雷也姓‘柴’?呵呵……”
“那,大伯的意思是?”文济圣陪着小心问道。
“让人查,一定要查清楚伪王的水师是怎么死的。”文敬严肃道。
文济圣急忙一一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