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本以为这次冒了风险,去挣一个大功劳。没想到,却将整个部落带入风险。
现在,他们却都迷惘了,已经没人去思索功劳不功劳了,以后会不会有命在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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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思敏看天色已晚,便起身去后院,该用晚饭了。
刚进后院,他就看到小儿子匆匆忙忙躲到一个假山后面。
见到父亲,竟然不行礼,还躲起来,关思敏有些生气,喝道:
“你小子不去吃饭,躲这里干什么?”
小儿子本来看到父亲过来,下意识地就躲了起来。
这几乎是一种本能,没办法,父亲太严厉,一点小事就挨骂,不然就是挨打,他就没听父亲夸赞过。
小儿子看被识破了行踪,便走出来,陪着笑回道:“这就去母亲那用饭。”
“下午去哪了?”
“出城打猎去了。”
打猎?关思敏心里一突,这个时间正是莫日根出城,不知道小儿子碰到了吗。
他急忙问道:“你从哪个门进的?有没有遇到一个商队,鞑子商队。”
“从北门进的,没有遇到鞑子商队!”小儿子立刻撒了一个谎。
关思敏对孩子要求严格,从来不允许孩子们干涉公务。如果他知道小儿子竟然给皇城司的车队添堵,肯定是一顿好打。
关思敏知道小儿子很皮,不放心地追问一句:“真没有?”
“真没有!”小公子以为莫日根他们告了状,急忙否认。要是承认了,他担心今晚的晚饭就变成了竹笋炒肉。
其实,他心里紧张的很,已经快要撑不住了,他以为父亲必然知道了什么。如果关思敏再追问几句,他就打算承认了,并且想好了几句谎言,要说是莫日根他们主动招惹他的,还被莫日根的囚犯吐了痰。
关思敏知道莫日根他们是从南门走的,便相信了小儿子的话。
恰好有婆子过来请小公子去王妃那用饭,关思敏便挥挥手,“去吧。”
小儿子松了一口气,如蒙大赦,快步跟婆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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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一直向津门的方向走,莫日根没有命令停歇,也没人提议扎营。
队伍鸦雀无声,死气沉沉,只有车轴摩擦和车轮碾压地面的声响。
月上中天,莫日根发觉这样走下去,不用谁动手,队伍就垮了。
在一个山脚下,莫日根看到一汪泉水流淌下来,便命令扎营。
莫日根看到有护卫正要给老鞑子的笼子扔肉和酒,便喝道:
“不用给他什么吃喝了。这老东西,自作自受!念到都是苍狼的后人,也可怜他,一路上好酒好肉伺候着,没成想这老狗竟然坏了咱们的好事!要不是需要他完成任务,老子现在就一把火烧死他!”
护卫拿着酒肉走开了。
老鞑子摇晃着马车,在里面大声咒骂。
莫日根离马车远远的,冷声道:“你敢再骂一句,回去我就收拾你孙子!”
老鞑子立刻收声,不敢骂了,却又要寻死觅活。
莫日根轻蔑地笑道:“你现在死,我会怕?反正送一个尸体进城,还是送一个活人进城我都无所谓,摄政王看中的是你身上的瘟疫,而不是你的死活。”
马车里彻底没了声息。
莫日根看着马车,眼光闪烁。
本来他一路上都在思索,如何将老鞑子带进津门城。现在老鞑子的话启发了他,带个死尸明显比带活人容易。
他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带一具尸体来,路上省事,还不会惹出下午的泼天大祸。
看着黑布蒙着的马车,莫日根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且让这老狗再活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