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n,Neville,等我们一起去上课吗?”Harry的一手欢欣地搭上他的肩膀,Ron甚至能看清那侧面的线条柔和地牵动——这一刻,他终于相信Gilderoy的话,无论如何,Harry永远是他的朋友,弥足珍贵的友谊。
一路上,Ron几乎都在不动声色地观察着Searan,以至于他们走进温室之后,他才意识到Sprout教授已经站在了他们的跟前。
矮胖而敦实的身子上,裹着打满补丁的巫师袍,满头飘逸的灰发却在风中逐舞:“请到第三温室去,我们今天在那儿上课。”
Sprout教授甫将大门打开,一股浓郁的香气便扑面而来。狭窄的小径两侧都是低垂的花枝和轻舒的柳条,Ron他们必须弯□子方可避过,而这里所有的巨大花盘皆笼罩在魔法的光晕下,瓣片上亦闪烁着温润的光泽。
“今天,我们来给曼德拉草换盆。现在,谁能告诉我曼德拉草有什么特性?”Sprout教授依旧保持着愉快的风度,眉角的皱纹刻得愈加深邃了,“Hunter小姐,请你说一下好吗?”
晶莹无暇的面庞扬起来,素来清淡的双眸倏地亮了几分:“曼德拉草,又叫曼德拉草根,是一种强效恢复剂,用于把被变形的人或中了魔咒的人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赤色的眼眸淡瞟向女孩儿的方向,Searan眉间的沉郁之色逐渐明显起来,尽管面上的情绪还是维持着泰然处之的样子,但脑畔还是回荡着Hermione的话。
如果不是有这样一次机会,你到底还准备逃避多久……逃避,一直不是他的风格,或许他应该给自己一个答案,给过去一个交代。
“你走神了,Searan。”红毛狮子狗并不迟钝,真正开启孩子的敏感之眼时,Ron不需要花费太大气力就可发觉他人的变化,即使心机深沉如Searan。
“恩,好象是的。”温室的窗户开着,窗外的风偶尔溜进来,若有似无的香气,掩映重叠的植物碧影,那些被他深压在心底的记忆,瞬时就如潮水般涌上来。
Ron细心地观察着Searan的面部变化,他天生属于那种人,每一根线条的变幻都蕴含着特殊的意义,不是在强调些什么,就是在掩盖着什么。
“Searan,你听说过Sal。Slytherin这个人吗?”Ron小心翼翼地询问。
飞剑般细长的眉淡淡挑高,Searan的眸中陡然划过一片阴霏,朝着他这边勾了勾唇,可总有种奇异的锐利感融入了原本的温雅之内,令人捉摸不定:“是Slytherin创始人的儿子?”
果不其然,Searan的回答正是验证了Ron心中的想法:如果他不是Sal。Slytherin,怎会如此清楚地了解千年前的事情?
“这个人,怎么了吗?”审视似的盯着他,Searan尽量降低声音,不影响教授上课,心下却是一片了然:那些个传闻的原点,他大概猜得出了。
正值Ron无言以对之际,Sprout教授指着一排深底的瓦盆,给大家解释道:“曼德拉草是大多数解药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它也很危险,因为的哭声会使人丧命。”清了清喉咙,她继续说:“好了,现在大家都去取一幅耳套。”
两个学院的孩子都挤了上去,争先恐后地戴上毛茸茸的耳套,可怜了互相试探的两人慢了一步,惟独留下了两只粉嫩嫩的耳套。
有些无语地看着手里的粉色耳套,Searan觉得自己怎么也不可能戴上去。他对曼德拉草的尖叫声有本能的抵御力,不过是有碍他人的在场,不得已假装罢了。
Heloise看出了他的窘意,邃摘下了自己雪白的耳套递过去:“我们换一个,你是男孩子,戴粉色的并不好。”
“呵呵,不过可惜,这里只有Heloise一个女孩子,Ron就委屈了。”浓密的睫毛扇了扇,Draco虽是轻描淡写的口吻,也说得叫人感觉酸溜溜的。
Harry闻言举眸看向铂金小贵族,眼神变得复杂而沉郁,再没有了绿波粼粼的清澈:因为他知道,此言一出,Draco即使是对Heloise并无绮思,也代表存有好感。
想到这里,心口仿佛被揪起的疼痛,撕裂的感觉甚至让Harry喘不过起来。
他怎么从没考虑过,自己虽存有异于常人的爱意,但Draco毕竟是个正常的男孩子,倾慕美丽的少女,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恩,如果Hermione在就好了,也可以解决Ron的问题。”Heloise自然料不到Harry的百转柔肠,她确实对Draco的语气感到奇怪,但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从她的角度而言,他们都不过是同窗之谊。
至于Blaise,他一贯是明眼的局外人,拎着笨笨的小Neville跳脱是非圈,方是正道;而自家青梅竹马的好友,最终无论选择了Harry,还是这个清冷的女孩,他都能理解。
“我叫你们戴上耳套时,一定要把耳朵盖上,”Sprout教授严肃地说,“等到可以安全摘下耳套时,我会竖起两只拇指的。好了,都戴上。”
Sprout教授拍掉周围的碎土,就将指尖完全没入盆底,好不容易揪住一丛草叶,使劲地拔出一个布满浅绿色斑点的幼苗,那娃娃正扯着嗓子哭喊,活脱脱像是个没喝奶的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