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克莱门特俯视她那双闪烁不定的眼睛。
丽儿知道只要她给他肯定的答案,就得永远地离开他,永远得不到他的关怀,而他很快地就会忘记她。
她一时之间居然踌躇了,瞅著他热切的眸光,忽然红了眼眶。要将他从她心底割舍的抉择,竟然是如此的教她心痛,她好难受啊!天底下有谁像她这么笨,不懂如何去留住一份自己想要的感情?
怪她没经验吧!她正要肯定地点头,来个慧剑斩情丝时,二楼传来艾力克的狼嚎声——
“啊~~呜……”
今晚艾力克的声音听来虚弱、苍凉。
克莱门特面色一凛,深瞅一眼丽儿红红的眼睛,不容分说地拙住她的手,将她拉进屋内。“不准走,等我回来,把话说明白。”他命令,关上门,往楼上奔去。
丽儿不甩他,回头开了门,便要一走了之。但她才开了门,身后立刻扫来一阵狂风;克莱门特火速上前,硬是把门给关上。
“就连几分钟都不能等我吗?”他语调沈重地问。
大小姐我已经等了你好多好多天了!丽儿在心底说,挑釁地抬起下巴。
克莱门特发现今晚她不只拗,还挺倔的,那么他只好采取强硬的手段了,他倾身一把环抱起她。
“做什么?”丽儿心慌地挣扎,但他不语,坚定的怀抱教她无法挣脱,脚步稳健地朝楼上走去。
令她惊诧的是,他并没有将她带回二楼的住房,而是直接上了三楼,将她放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在这里等我!”克莱门特说。
丽儿心慌意乱外加怒火狂燃,但她一接触到他的目光,才发现他并不是命令,而是请求,她的胸口突然一阵绞疼。
艾力克的嚎叫声不断,克莱门特无法久留,立即带上门离去。
丽儿呆怔地看著他离去,不懂他为何非得要弄明白不可,为什么又要如此的慎重?难道他是想要她留下姓名地址以便日后联络吗?
她还以为只要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了,而此刻的景况却教她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她一转头,发现这个米色系的房间好大好宽敞,家具的线条都十分阳刚,一条眼熟的领带斜挂在椅背上,她这才惊觉这是克莱门特的“闺房”!
她红著脸,一时之间真想冲出去算了,但他费这么大的劲儿留下她,她若真的这么走掉,也太无情了点,还是留下来好了。
她仔细打量他的房间,真是比她的干净上几百倍。她走向落地窗,拉开帘幔,看著黑漆漆的阳台,闷闷地叹气。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了,楼下不断传来惊天动地的碰撞声,和艾力克愤怒的狂吼,好一会儿艾力克安静了,世界又恢复安宁。
蓦然间,房门开了,丽儿从落地窗的倒影中看见克莱门特走了进来,手臂受了伤。她倏然转身,看见他白衬衫的衣袖全被血染红了。
“你怎么受伤了?!真糟!怎么办?”丽儿心急地走向他,慌乱地问。
克莱门特察觉她的担忧,心底竟感到欣喜。“不碍事。”他淡然地说,走进豪华的浴室,打开梳洗台上的柜子,取出棉花、药水和消炎粉……
丽儿担心地跟著他进去,没管此刻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想帮他。“快脱了衣服止血。”她说著,动作比他还快,伸手就解开他的衣扣,直到看见他古铜色的肌肤,手指停顿下来,这才惊觉自己热心过头了。
克莱门特接触到她害羞的眼波,不禁扯出一抹笑,低声说:“你不用帮我,这不是第一次了。”
“你弟原来是有攻击性的!他拿什么伤你?”丽儿不禁忧心地问,也坚持要帮忙,她卸下他的衣服,手忙脚乱地帮他止血、上药,缠上绷带,她大小姐从来没有帮人家包扎过,绷带缠得一团糟。
“他砸坏了房内仅存的一张椅子,拿断裂的木柴刺过来……”克莱门特盯著手臂上那团“肉棕”,不由地笑了起来。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呢?”丽儿感到匪夷所思,没察觉他发笑的原因。
“我扶你出去。”丽儿收好那些瓶瓶罐罐,心疼地挽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