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伸出右手中指:
“一!”
嘈杂声四起,方才还义愤填膺的书生们霎时间作鸟兽散,只有两个背景比较大的,帮忙抬起了陈清秋。
“二!”
伸出左手中指。
地牢之中,已经人去楼空。
他吐了口浊气,心满意足的勾起嘴角露出笑容。
无论如何,目的达到了。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只觉浑身舒坦:“收工!”
“诺!”
地牢外,两百黑甲收刀归位,井然有序的散去。
“每天起床第一句,先给自己打个气。。。。”
曹大官人哼着小调,缓步离开了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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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城青莲巷,住的都是小官小吏。
陈清秋被诸多士子抬着,送回了陈家小院。
五花大绑已经解开,但陈清秋似乎受到惊吓,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身体微微颤抖。
两进小院不大,只有几个老仆人得知老爷官复原职,已经准保好火盆等物件为老爷祛灾除厄运。
陈清秋在女儿的搀扶下,晃晃悠悠的走回了小院,让仆人关上了门。
诸多士子皆是茫然,好多过来拜访的同僚也是奇怪,不过念在陈清秋到鬼门关走了一遭,也没有打扰。
小院清幽,没有多少摆设,只有一个老杏树枝叶茂密,伸出了墙头。
陈清秋坐在杏树下的石桌上,眼神呆滞望向前方,对仆人话语充耳不闻。
陈靖柳端着茶水,坐在父亲旁边轻声劝慰:
“爹爹,平安就好,如今圣上发了话,曹华那恶人,定是不敢再动你。”
“靖柳!”
从踊路街到家里未发一言的陈清秋,此时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明天我便告老还乡。唉。。。糊涂半辈子,此时才没明白什么叫愚忠!”
“啊?”
陈靖柳面带不解,不明白父亲好不容易得圣上重视,为何要急流勇退。
陈秋秋沉默稍许,缓缓摇头:“日后你为亡母守孝在京中要万事小心,也要提醒林冲,朝堂上的水,比为父想象的要深。。。”
话语云中雾里,陈靖柳听不明白,只能淡淡嗯了一声,又说道:“冲哥哥识时务,无需爹爹叮嘱。”
话看起来是夸奖,却包含讥讽之意。
陈清秋轻叹,正要与女儿继续说教,院门却被推开了。
小院中,身着武官袍子的中年男子,进入院中在石桌前跪下:
“见过陈伯,这些天伯父身陷牢狱,我实在是有心无力。。。”
陈清秋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错,根本不是四处打点关系便能解决的。不过,能不能解决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一回事。
陈清秋叹了口气,抬起手唏嘘道:“林冲,你一向稳重,但在京城为官光稳重不够。过几天你抽个时间,去武安侯府拜访曹公子。。。”
“为什么?”
话未说完,陈靖柳便站了起来,面色微恼:“那奸贼仗势欺人,还想把我。。把我。。。爹爹您怎能让冲哥哥与其同流合污,若非爹爹您也投身了阉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