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儿倒是莫名其妙,看着脸色苍白的公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曹华左右看去,天蒙蒙亮,也不知是黄昏还是清晨。腰上的刺疼让他颇为难受,只得斜着靠在床上:“这次谁下的手,查出来了嘛?”
被刺杀这么多次,若不是身体底子尚在,这次真就被弄死了,再不查清楚日子还怎么过。
只是敢刺杀他必然早有准备,寒儿面对愧色:“和上次放暗箭的人一样,没留下任何线索,是专门针对公子的死士。”
曹华想了想:“陪伴公主出城是宫里临时起意,楼船必然在事前都动了手脚,从这个地方开始查。”
“诺!”
寒儿轻轻点头,敌暗我明,也只有这个查法。
曹华觉得浑身无力,便准备让两个姑娘下去休息。玉堂犹犹豫豫,站在旁边开口道:“公子,陈姑娘在外面等了两天,要不要见一下?”
曹华略显意外,倒是好久没见陈靖柳了,他摆手道:“让她进来吧。”
稍许。
陈靖柳抱着小木箱,里面放着她的全部家当,急急慌慌的走进书房。
见曹华靠在床上脸色苍白十分虚弱,身上也残留着血迹,一时间不好开口。
曹华指了指床铺旁边的小凳:“无妨,说吧。”
带着书卷气的女子,犹豫稍许还是跪下:“曹公子,我自幼与禁军教头林冲相识,今日不知为何他被典魁司抓了去,我四处打听也没有消息,只能来麻烦公子。”
曹华一愣:“你说谁?”
“林。。林冲。”陈靖柳微微低头:“爹爹与林伯父是至交。。。”
曹华莫名其妙,他前几天还和谢怡君讲过‘林冲棒打洪教头’,高衙内都死了两年,柴进也冒出来了,他以为林冲早上了梁山,却没想到林冲还留在京城当教头,而且还和陈靖柳认识。
“你咋不早说?”
“爹爹有撮合我与林冲的意思,我。。我怕你对他。。。”
陈靖柳见他脸色微恼,头更低了几分:“我相信公子不是这种小人,可林冲为人正直岂会触犯律法,还望。。还望公子放他一马。”
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曹华蹙眉思索,又看向站在屋里的寒儿:“林冲是怎么回事?”
寒儿听见陈靖柳的话,才想起这么个无名小卒,认真道:“前日擅自闯入案牍库,被虞候董超当场捉住。。。”
曹华莫名其妙:“林冲一个禁军教头,跑来典魁司做甚?”
禁军由太尉高俅管辖,典魁司由天子直辖,彼此根本没有交集,林冲要报仇应当去太尉府,跑他这儿来做甚?
寒儿也是莫名其妙:“不清楚,但在案牍库当场抓住,按律格杀勿论,不过公子以前说过不能轻易杀人。。。”
“你不会把林冲刺配沧州了吧?”
“公子料事如神!”
寒儿颇为惊讶,足不出户,万事尽在掌握之中,不愧是公子。
曹华摆了摆手:“去去去,把人给我带回来,还有董超,查清楚此事原委,若是他在背后搞鬼,阉了送去宫里养马。”
寒儿轻声称诺出去传讯。
陈靖柳总算放心下来,抿嘴看了看躺在病榻上的曹华,犹犹豫豫,还是坐在床头的凳子上,寻思着该怎么感谢。
本就是肩窄臀圆的身段,侧坐在凳子上一轮弧线颇为曼妙。
曹华打量几眼,正想开口说几句,寒儿出去又跑了回来,满脸歉意:“秉公子,探子刚传来消息,董超和薛霸押送林冲前往沧州,出城后遇到匪人劫囚,等被人发现时两位虞候已经身死,林冲不知所踪,差役正在搜捕。”
“什么!”
陈靖柳猛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满脸不可思议。杀官造反两个词从不分开,况且死的还是黑羽卫的虞候,可不是求情就能网开一面的。
陈靖柳本就文弱,听到这个晴天霹雳,身体晃了晃,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