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诘打量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书生,背负双手脸色微沉。
“肃静!”
太监站在墙头上,手持拂尘开口说了句。
下方学子立刻安静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上方。
赵诘想了想,开口道:“清君侧一词,用的太重了。”
史书上的清君侧,基本上都发生在国不将国的时候,用在曹华身上显然有些太抬举,不过意思没问题。
“圣上,曹华依权自重目无法纪,所犯恶行累累,圣上却被蒙蔽无从得知,我张琦愿以布衣之身,换大宋一个朗朗乾坤,还请圣上诛杀曹贼,以安天下学子之心。”
带头的学子是太学生张琦,为人耿直暴躁在京都出了名,也算小有才气。说完话后,直接拔下头上草尖,通向喉咙。
旁边的侍卫急忙上前按住了张琦。
“请圣上诛杀曹贼,以安天下学子之心!”
近两千人齐声大喝,匍匐在地。
赵诘皱了皱眉,显然也不好开口,想了想,便转而看向下方的文武百官:
“怎么回事?”
刑部侍郎李瑜是亲历者,此时上前一步,拱手道:
“禀圣上,自上月许成简一案起,连续出现十二起案件,供词皆说曹都督收受贿赂才对其网开一面。
因没有证据,司理院主官只能当无稽之谈,但谣言不止。”
学子顿时嘈杂起来。
张琦的簪子被抢了下来,跪在地上沉声道:“曹贼心狠手辣杀人无数,独独放过这十二个人,且全部招供行贿一事,许成简甚至在狱中自尽写下血书,还能有假不成?”
这正是死局的要害,曹华其他人都是量刑过重,只有这十二个人是从轻处罚。许成简可以说没发现罪证一时疏忽,但后面的没法解释。
李瑜总不能也来一句‘曹华依法处置’怼回去,这句话出去锅就跑到刑部头上了。
一时间李瑜略显尴尬,抬头不知如何作答。
赵诘想了想,在下方找了一圈:“曹华!”
“在!”
曹华正靠在宫墙上打量一片绿油油的‘草尖’,闻言走到了宫墙下,站在无数学子之前。
霎时间群情激愤,无数学子恨不得生啖其肉,也有几个人怒声呵斥:
“放了苏姑娘!”
“无耻狗贼,放了苏公子!”
曹华恍若未闻,腰悬官刀站在宫墙下行了个礼:“见过圣上!”
闹出这么大动静,赵诘心中自然有气,可直接处罚安民心也不好,便开口道:“曹华,此事,你如何解释?”
曹华回过身来,看着诸多眼神凶狠如狼的学子:“典魁司协助刑部办案,曹某一向依法办事,些许罪徒诋毁,当不得真。”
“你放屁!”
“你要是依法办事,要刑部做甚?”
呵斥声四起。
李瑜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就知道曹华会把黑锅甩给刑部,可这不接也不行,只能硬着头皮开口:
“十二人往日判罚案卷,皆由审刑院复审,没有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