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正奇摩挲扳指的动作一顿,偏过头来:
“祝姑娘,莫非是城里的几个大户请来对付仇道人的?”
“江湖规矩。”祝曲妃端起茶杯,想起自个带着纱巾,便又放下了。
张正奇背着手来回渡步,考虑片刻:“仇道人的消息,我倒是听说过些许,不过这消息的价钱,可不是一般的贵。”
祝曲妃双眸微凝:“我铁琵琶打探消息,你还敢要银子?”
“。。。。。。”
张正奇和在场十几个打手,皆是一愣,旋即错愕。
这话也太嚣张了些!你当你是方七佛、谢怡君这种人物?谢怡君来了也得讲规矩,那有这么说话的。
张正奇皱着眉头,仔细琢磨许久:
“祝姑娘,你。。。。出门吃错药了?”
祝曲妃‘咯咯’笑了几声,抬手指了指屋顶:
“我上面有人,你最好老实点,不然。。。。别怪我不讲情面。”
张正奇竟然笑了出来,背着手点了点头:“好好好。。。。敢问祝姑娘,上面有谁?”
宅子里的十几个打手,也都靠近了客厅,手持兵刃面色不善。
祝曲妃略显无奈,又用手指了指上面:
“你不会自己看?”
张正奇一愣,和众打手把头伸出朗道抬眼看去,惊的魂飞魄散。
只见屋顶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十来个身披蓑衣的汉子,安静立在雨幕之中,手中各持兵刃,最壮的一个扛着八角铜锤,比寻常人高出两个头,正中的人则持着丈八马槊,雨水顺着雪亮槊锋滑落,不发出一丝一毫的颤动。
十个人什么时候出现,张正奇一点都没察觉到,此时对方居高临下,抬眼看去如遮天蔽日一般,将庭院众人压的喘不过气。
不动如山,来去如影。
寻常江湖好手岂能有这般风范,张正奇瞧见这架势便知道碰上了硬钉子。
“祝姑娘。。。你这。。。”
张正奇脸色顿时和气了几分,目光回到了客厅中,含笑道:“有话直说便是,何必带这么多人过来,我这里庙小,经不起风浪。”
祝曲妃眼中带着几分笑意,平淡道:“把仇道人的事儿,前前后后交代一遍。”
这模样,还真有几分‘京都太岁’的风范,看来都被曹华欺负出经验了。
张正奇脸色尴尬,想了想,也只得含笑道:
“月初,仇道人来过一次,打听城里几个贵公子的行踪,当时我不知道他要做生意。。。。”
“你糊弄鬼?”
“呵呵。。。。看破不说破,最后仇道人便没来过,绑了几个世家公子和一个花魁,索要赎金。。。”
“藏在哪儿?”
“这我哪儿知道,要是知道早告诉官府拿赏银了。。。。”
张正奇话音未落,便脸色骤变,急急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