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那时满树的杏花便全全的落在了我心里……
北方的四季异常的分明。
待菊花满满纷飞成瓣瓣金黄时定真城里开始落雪了。
皇城里会不会落雪我不清楚只是知道那里定是要比这里寒上数十倍。
因为父王告诉我大皇子被处斩了。
一切都时这般突然就像秋风忽起后的蒲公英一眨眼的功夫便飘散零落了起来。
“为什么?”我问父王。
父王的脸上被灯火映的暗影斑驳。他边摇头边叹气。
“盛隆不在盛隆不在了……”
父王的叹声与屋外的风雪交织成了一片我忽地感到了一种沁寒寒的心肺俱凉。
一个月后木泽国领兵三十万开始攻打我国西北边境。
齐皇后拨调兵马二十万给父王令父王前往西北止乱。
那时我才知道大皇子为何会被处斩。
他闯入了他父皇的寝宫只为了向上进言:北国即将入侵西北边疆希望父皇不要再如此荒淫下去了。
当时成德的身体已染了重病却不肯听太医叮嘱每日笙歌通宵达旦大皇子是实在看不下去了。
只可惜他的父皇并不喜欢他。
我想起了希琰的话此时才忽地感到了一丝悲哀。
所以他送了命只因为他的父皇并不喜欢他。
这个世界的皇帝完全可以凭个人喜欢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我的父王如此那个大皇子更是如此。
只可惜齐皇后虽然盛名但却没有力量来阻止一切。
她知道这个国家已被他的丈夫摔的千疮百孔而她能做的只有无力的修补而已。
十一月初立冬。父王领兵去了。
定真城便交给了我哥哥镇守。
他今年也24岁了第一个儿子在秋日里刚刚降生。
8年时间脱了他的年少轻狂让他多了几分父王的老练持重。
有时候我甚至梦到他就站在父王的身后威风凛凛所向披靡。
但模模糊糊的我也看到了父王的左侧立着个熟悉的身影他脸上仍是那抹调皮的笑意浅浅的酒窝让他看起来像个大男孩。
不过每当那时梦就醒了醒的毫无征兆。
然后我就睁着眼睛瞧着头顶的帐子一直到天明。
心里也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十一月末战争开始了。
母妃每日坐在正堂上等着从西北送回的消息。
从那里到定真快马要十日每天早上母亲收到的信函上面都是十天前的事情。
她每天都含了几分担忧的拆开信函然后看了安心了却又将眉头紧紧蹙了起来。
十日前的安稳却不知现在那人是何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