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幅的笔法是极其熟悉的百花争艳却细腻的犹如江南水乡。这余婕妤的画技跟她的人一样柔软的不可思议。
我细细的将画轴卷起拿锦绢包好收了起来。
这时门外的小太监来报说哥哥正在寿德宫请见。
我一愣犹豫了半晌终还是将那画又拿了出来带上去了寿德宫。
见了哥哥便请了茶然后让定儿去厨房准备煮些酒菜过来。
哥哥见屋内没外人了就回了他先前喜欢调闹的本性摸了我的额头嘻笑道:“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我瞪他:“哥哥以为我多大了。”
他才笑着抱住我笑道:“在我心里啊你永远是那个爱流鼻涕的小家伙。”
我心里一暖拍了他的手道:“怎么又过来了是父王有信吗?”
他才正经了几分道:“昨日收到的意思是现在皇城正春闱榜问你有没有见过新科状元。”
我略微一怔道:“现在头名未定父王怎么会知道哪个会是状元?”
哥哥道:“父王在信里说新皇求才若渴今次又是他登基后的次科举他定会留意其中所以想问问你最近新皇见了什么人。”
我回想了番:“是中书门下侍中商卫兴的长子商容。”子煌唯一带我见过的也只有他了。
哥哥略微沉吟道:“果然不出父王所料。”
我问:“父王说什么了?”
哥哥道:“父王在信中提过现在董家与张家斗的水火不容虽然朝中有不少中立的派系但最重要的一派还是商卫兴那里如果商卫兴明确立场那些一直在观望的朝臣恐怕就都会随着附拥了过去。所以商家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受众人拉拢也就不足为奇了而且商卫兴与董家有所暧昧董相便没道理反对。衡量下来状元之位估计就非这个商容不可。”
“那父王是要我帮新皇拉拢商家吗?”
哥哥摇了摇头道:“父王是要拉拢商家的但并不是帮新皇拉拢而是我们自己。”
我心里不由得一颤手心寒。
又听哥哥道:“齐太后虽然在背后支持父王但我想你也明白太后心中所想的只是朝政稳定不生大变。就如三鼎而立求的只是个平稳。她不会任任何一方强大起来也不会去主动消弱其中一方。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
“那父王是想……”我的声音渐渐沉了下去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慌将我包裹了起来。
“谗臣奸佞留在朝中只是蛀虫早晚会危害永络根基这些人只能除之而后快。”
我愕然。
浑身僵硬。
一种让我惊恐莫名的念头涌了出来:“父王想独揽朝政吗!”
哥哥的脸上先是一愣而后转为了一种愤怒他松开我指着我深吸了口气却又说不出话来。
过来片刻他才攥住我的胳膊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我们华家满门忠烈自开国便一直忠于永络朝廷你如此说法至父王于何地又至先祖于何地?”
他用的力气极大掐得我胳膊生疼。
我垂下了头心中烦乱的想了千回才道:“抱歉兰儿失言了。”
哥哥这才松了口气将我抱在怀里道:“丫头我知道你难但你应该明白不管是我们的祖父还是现在的父王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永络国能强盛起来。我们华家是永络的开国功臣自然不能坐视永络国自此没落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该记得自己的身份。”
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哥哥的话在我耳膜间回响着我只觉的浑身的血脉都涌到了胸腔里沉重压抑的我险些喘不过气来。
重重一叹才回身从架子上拿起刚才带来的画轴。
“商容现在住在城东的永乐居哥哥你拿着这个去见他他会与你相交。”
他脸上显出了一丝不解。
我才道:“商容本与光禄大夫余秋的女儿余若兰有过一段感情此时余若兰入了宫而商容也是个性情之人哥哥你有了此物商容肯定会有所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