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吧,周大小姐,这里可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周明风被这茶水一激,猝然醒来,双目微微睁开,见到面前之人是林姚,正笑嘻嘻的盯着自己,微一侧目,并不理睬,低眉垂首,又合上了眼帘。
林姚见她这副模样,顿时也没了耐性,厉声清叱道:“快说,那些赃物,被你藏到哪儿去了!”
她双眸微闭,嘴角噙着血迹,低声的喘息着,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襟,碰在伤口处,又是一阵钻心的痛楚,令她轻微的痉挛着,带动着铁链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还不说?”
林姚厉声逼问。
她手执一根皮鞭,沾了一点冰水,朝她的胸口猛然抽去,鲜血,汗珠,水滴,飞溅四散。
此刻,外头忽有人前来禀报。
“周置万带到。”
林姚见到,又有人来了,便更认真起来,立刻又摆出一副不苟言笑,铁面无私的样子。
林姚从飘着火星的炭盆里,取出一只烧红的烙铁,轻轻吹了口气,冷冷说道:“周明风,你到底招还是不招,免得在受皮肉之苦。”
林姚心中想着,古德安虽然没来。但这衙役之中必然有他的耳目,我还是小心为妙。只是不知道钟二是否按我吩咐安排妥当。
周置万前脚刚踏入监牢之中,就觉凉飕飕阴风和一股霉臭之味扑面而来。
一向养尊处优惯了的大财主,哪里到过这种地方。
他神情微变,心头一凛,不禁对他许久未见的女儿忧心起来。
林姚故意抬高了音调,厉声逼问道:“你到底招是不招?”
周明风紧紧咬着嘴唇,依旧一副无所畏惧的姿态。
“滋滋滋”,说话间,林姚就那根烧红的铁钩,划到她的左腿上面。
“啊~”一声响彻地牢的惨嚎。
周明风头就立刻垂了下去,似乎已因痛苦而晕厥。
这一幕,竟正巧被周置万瞧见了。
周置万刚刚来此,就看到如此惨烈的一幕,差点没昏过去,见到自己的女儿被人折磨的死去活来,又怎能不心痛呢?
林姚放下那依旧冒着青烟的铁钩,拍了拍手掌的的灰土,秀眉一挑,问道:“周员外,你来的正好。怎么样?见到自己的女儿变成了这副模样,当爹的一定于心不忍吧。”
林姚又勾起嘴角,冲他阴恻恻的笑了笑道:“我实话跟你说,这只是刚刚开始。这里的各种刑罚还多着哩,我倒是有兴趣有耐心让令千金都尝个遍。”
周置万面色十分难看,连连摆手,过了一会又垂下头去,依旧默然不语,眸中的泪水,却在眼眶转了几圈之后,终于顺着腮旁滚滚落下。
林姚打量着陪他进来的两个捕快,凝神观瞧,似乎在时刻注意着他们的反应。
就连见惯了血腥场面的他们,也不禁脸色煞白,神情惶然,不禁咽了下口水。
“周员外,我看你的女儿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了。你还是先好好想想,一会儿怎么劝她招供吧。难免在受什么皮肉之苦。”
周置万终于挺直腰杆,带着哭腔,嘶声说道:“小苔!她,到底犯了什么王法。你们要如此歹毒的对她!”
林姚道:“犯了什么王法?这你要问她了。她是江南有名的女飞贼,专门窃取富人家的金银财宝。”
周置万道:“胡说!老夫家境殷实,她怎么会去做贼呢?我看你们一定是搞错了。”
林姚笑道:“家境殷实?哈哈,周员外,你未免也太谦虚了。我看可是富可敌国啊。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明明是富家千金,却要去做贼?”
“莫非是,劫富济贫?这些我暂且不管。她竟然企图盗走朝廷的官银,这可是杀头重罪!”
周置万闻言大惊失色,倒退两步,瘫软着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也凉了半截儿,身子微微抖动,不再作声。
林姚唯一摆手道:“你们两个,先带周员外到外面去透透气吧。我过会儿就去找他。”